第26章 如何坦白

秋臣当下就听明白雨彬的意思，晴宁只要出手打人，基本上就会闹出人命。至于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原因肯定与晴宁的曾经经历有关。

对于晴宁原来的日子，这阶段的事情和秋臣谈的很少，秋臣甚至连发生过什么都不清楚，但看到雨彬的神情，猜想应该是一件很大的事儿。

“别听他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是前几年练过打拳而已。”晴宁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对着秋臣微笑。

一种从内心中五味杂陈的微笑，秋臣读得懂，晴宁的每一个表情，秋臣都记在心里。

什么笑容，什么心态。

她乐于观察晴宁的一切。

那一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秋臣暗想，晴宁不想揭开疮疤，她也不想让晴宁不开心。

一路上依旧是有说有笑，只是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有些异常。谁的心里都藏着许多疑问，需要解决，但又不方便拿到台面上讲。

雨彬把两人送回到公寓。临走前，雨彬附着晴宁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晴宁表情略有变化，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很简单，他不想让秋臣担心。

秋臣也知道自己不适合知道，好奇心被理智压了下去。她突然发现，一切有关晴宁的事情，她都想知道。

无论什么途径。

这一夜没什么波动，依旧是平日的模式，秋臣总是熬不住先睡，至于晴宁在做什么，估计秋臣也心里明了。

她看得出来，他是个黑客，而且貌似很厉害。黑客在网络文盲的心中向来是很邪恶的存在，往往与偷偷查看别人隐私联系在一起。晴宁并没有闲心做那些事，他宁愿多赚些钱，早点达到自己的目标。

秋臣的出现，对晴宁而言是特别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女人，也许若寒是对的，任何男人在没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之前，都是同性恋的。

原话应该是任何男人在没遇到自己真正爱的男人之前，都是喜欢女人的。若寒的腐女性质暴露无遗，但她引以为傲。

秋臣现在心里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处理楠瑾和晴宁的关系。从今天的情况看，想必楠瑾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自己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希望自己深交了五年的知己就这样离去。

她自私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秋臣就觉得喜欢晴宁更多一些，对楠瑾反而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难道感情不是基于时间的基础上的吗？

她曾经一度否认自己对晴宁的感情，却一再被晴宁的一切所吸引。

这就是爱。

秋臣爱的男人，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有晴宁。

昨天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忘了自己。忘了自己曾经存在的位置，忘了那个会对她产生欲望的男人曾经的禽兽行为，忘了一切，只记得她，叶秋臣，爱南宫晴宁。

非常确定，那就是爱情。

想着想着，秋臣已经入睡，晴宁依然在工作。这种昼夜颠倒的生活模式很不适合晴宁，他也经常会昏昏欲睡，但总想着多赚点钱，多赚点钱。

钱对晴宁来讲什么都不是，但是没有钱他没办法开始他自己的企业。

第二天，秋臣醒来就一直想着如何和楠瑾坦白这一切，楠瑾已经在公寓楼下等着秋臣两个小时了。

晴宁还在睡觉，他们早上都没有课，这两日窜休，课都窜到了前几日上，乐的清闲的他们几乎没什么可以做的，课程他们早就已经自学完了，大一的简单程度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课业上已经没有压力，唯一存在问题的感情方面，秋臣也做了决定，不过尚且需要时间和空间来解决。

秋臣接到楠瑾电话，号码在屏幕上闪烁的时候，她的手有一些微微的颤抖。放弃似乎很难，但犹豫不决并不是解决这段感情的方法。

她真心希望，放手也是一种爱情，对楠瑾而言。

秋臣轻轻把大门关上，下楼。

她要和楠瑾坦白一切。

“昨晚睡得好吗？”楠瑾第一句话不是质问她昨天和南宫晴宁兄弟两人干什么去了，而是这句问候。

秋臣心软了。

她的楠瑾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一切都为她想着，而她现在却要抛弃他……

“只是很累，昨天和雨彬他们去练歌房，出了小意外，很早就回来了。”秋臣对昨天的事儿，既不想骗楠瑾，也不想多说。

楠瑾对每句话的敏感程度都是相当大的，他明白秋臣有些事情不想说，他也不想勉强。

现在的他，不在乎秋臣是如何想的，只在乎如何能夺回这间战利品。这样的楠瑾是可怕的，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阴险狡诈，秋臣不是他的对手，只会臣服。

像秋臣这种女人，在要与自己摊牌的时候，总会心存内疚。他不能表现得过于激动，以为他要绑住秋臣对他最后一点留恋。

唯有一直关心她，秋臣才会舍不得对自己讲出“她爱的人不是你”这种话。楠瑾要步步为营，他已经身处劣势。

“最近多休息啊，看你气色不好。我约了一个老中医，给你开几副中药补补吧。中药吃多了也没事儿，都没有副作用。”楠瑾收去了内心的奸诈，只想着如何把秋臣的心暂时稳住。

秋臣抿了抿嘴唇，低头。

她犹豫了。

问题已经不是犹豫自己爱的人是谁，而是她并不想伤害这个对她体贴关怀备至的，但她却不爱的男人。

“我很怕中药的味道。也许西药更适合我，虽然我一直都觉得中药很好，但是突然发觉西药的效果特别快。”秋臣依然抿嘴，低头。

这番话的意思，楠瑾不是不明白。

“那也好，西药是见效快一些，但总会有副作用，对身体有温补作用的中药很不错，我推荐你试试看，不要急于下结论。”楠瑾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虽然秋臣并不是个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但她对待感情上，总是拔丝地瓜，越拉越长。

“改天吧，今天下午有事儿要和依岚出去，可能没有时间。”秋臣心想，也不差这一天，她不要让楠瑾这么快就受到伤害，昨天魏羽薇的话对他打击应该不小，她不应该落井下石，在这个时候再踩上一脚。

楠瑾嘴角微翘，有一点点笑容。

那是一种小人得志的表情，虽然楠瑾不是小人，但君子也会有小人的时候，特别是想得到某件东西而使出非常手段的时候。

“好，我在楼下等你，你去收拾，我开车送你去。”楠瑾依然是对秋臣关怀备至，秋臣心里被深深的插入了一根刺。

然而，楠瑾要的，正是这根刺插入的深度。

他希望越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