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玖 梦想是自我暗示

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曾经布置下一个命题作文，名字叫做自己的梦想，说白了就是想让大家说明一下自己长大要成为什么样的工作人员。

当时的我们还好纯真，不少人说成为老师，成为警察叔叔，成为科学家，而我就已经在迷茫，自己长大了要成为什么。

有一次随父母看电视，电视里面的人收到一份牛津大学的通知书，当时还小，甚至不知道牛津大学在哪个国家，总觉得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而且既然能在电视上出现过，那肯定就是一个很好的大学，然后就把自己的梦想变成考进牛津大学。

可是世事难料，最后自己连大学都没有进去过，而儿时的记忆，除了这个，也只有那一篇关于“早”的文章，如果到了现在那个桌子还在，那个他刻篆的“早”字也应该还在吧。

-----纪司的往事

这一段时间对于纪司来说是一段艰难的岁月，但是说是岁月似乎有点把人生看的太过轻描淡写，但是就这一段时间对他而言是一次刻苦铭心的经验，无亚于当兵的那一次。

家里的父母，纪司就这么骄傲的把他们遗忘，看着手机上未接的十几个电话，他眼中除了一丝漠视，更多了一种嘲讽，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他听着手机里面的忙音，那是他表哥的号码，再此之前，他拨了这个号码。

“能借我一千块钱吗？”

“啊，我最近没钱。”

“哦。”纪司懂得，挂了电话，坐在床上迷离的看着电脑屏幕。

找陈雅吗？纪司问了问自己，看着手机上的两个字，按下，或者不。

兜里就剩下了几块钱，如果不弄点钱的话，可能真的要流落街头了。纪司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这么不知所措过。

那一次，他终于发现自己原来还这么小，那两年并没有让自己成长的那么强大，社会也并不是臆想的那么简单，原来自己，原来自己还什么也不是。

陈雅，那段时间你在义乌的时候，用什么精神支撑着你自己。

或许我可以自己挺过去，不靠你。想到这里，纪司翻过了屏幕上的这个号码。

“我想向你借五百块钱。”纪司话语中有些踟蹰。

“好啊，银行卡号跟我说吧。”

“你…你这么爽快的就把钱借我，不怕我逃走啊。”纪司略带惨笑的通过电话对着沈悠说道。

他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他今年刚出来的时候，何曾想过自己现在会是这个样子。

其实从那天晚上两人在天桥之上互相劝导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沈悠联系过了，他甚至不能肯定沈悠是否还能记住他。

纪司很少会向女孩子借钱，沈悠算是第一个，当然如果不是他的穷途末路，他不会，也绝不愿向一个女孩（沈悠）借钱。

但是在前面他已经向两个人借钱了，一个是他高中时候的同学，现在的兄弟班里面的挚友；另一个是部队时候的战友，也是老乡，他们的关系也是很好。

纪司心中有自己的考虑，他们两人那边都已经借了两次钱，而且还都没有还给他们，再借下去，连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而他所认识的人里面除了亲戚以外，还能再开口借钱的，就剩下两个女孩，一个是陈雅，另一个就是沈悠。

对于陈雅，他开始有过想法，最后却否定了，所以不可能去找她，这段时间里他对她就多有哭诉，此刻他不想再为难这个他深爱的女孩，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更多的窘态。

所以最后只剩下沈悠一个，原本他已经准备了多种说辞，但是沈悠只一句话多少钱，我打给你。

纪司问为什么这么爽快，沈悠如是说道。

“不怕，朋友比钱重要，你向我借钱就说明你当我是朋友，而且你要的钱不多，如果你只值这么点钱的话，那我们的朋友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也算是用这几百块钱认识了一个人。”

沈悠说的铿锵有声，竟让他不能反驳。

“朋友。”纪司口中喃喃，第一次对这两个字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在亲人都对他无动于衷，放任自流的时候，他靠的是曾经不常联系的朋友度过这段时间，而朋友也恰恰是他以前最忽略的人。

其实纪司不觉得自己多有梦想，从小学时代开始，老师的命题作文就没有让他写出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后来好不容易有了考进牛津大学这个崇高而远大的梦。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时至今日他只能孤独的去寻找着合适自己的工作。

小时候家里的电视不像现在的电视这般已经快被电脑取代。

而电视剧里面那些新奇的东西，例如酒吧之类的都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不曾有过的，因为新奇所以向往。

所以他心中始终对酒吧这种地方有所期待，尤其是那充满着世界杯气息的酒吧，他想要感受那种氛围，为酒痴狂，为进球干杯！

纪司生活的环境是一个金钱至上的环境，他的周围充斥着某某在外地买了房子，买了车的成功商人。

所以整个环境的人都视自己当家做主（在外地开店自己做老板）为荣，而去做服务员，对不起，你这是离经叛道，难以启齿的事情。

最初来的时候，纪司心中还有所顾虑，什么都以家里的人为先，找份起码体面的工作。

但是此刻，家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不联系的主旋律已经唱响了快一个月，这段时间不仅是他自己在反思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也是漠视那边对他的教诲。

他已经打定主意去做一名酒吧的服务员了，仅仅是因为这是曾经他最期盼成为的职业，也是他离经叛道的佐证。

夜生活他并不陌生，更心生向往。

纪司初时并没有任何门道，只是去网上找了些电话，打过去，却听见要先交定金，不过他到了地点，却不见来人，心中暗生警惕，匆匆离去。

找了几天，虽然其中应聘了一间会所，但是一想到自己一天都要坐在那里收钱，就觉得害怕，做了一个下午就不辞而别。

如果不是最后他上个工作的同事，告诉他，他有一个朋友正在面试酒吧服务员，让他过去一起，说不定哪天纪司就被骗了。

但是幸运女神总是对他如此的眷顾，这一次，他的面试，他的培训都顺利的通过。

而这一个月的茫然也暂且的告一段落，心底的石头放下，他才开始准备另一项东西，答应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