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演戏
面对着这位涉世不深的同学,水灵相当的无力,这会儿她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梁青林却还表现得一往情深,仿佛根本不管这是几楼,一心只想将水灵往安全的地方带。
眼看着梁青林就要不顾危险的从窗子里爬出来,水灵赶紧站起来,一只脚卡在空调置换机里面,一只脚悬空伸出去,身子也往空中倾斜,威胁道:
“梁青林,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快下去把她弄回来,她不敢跳的!!!”
薛东海抱着想往窗台外冲的柏雄,冲梁青林急切的喊着。作为薛东海来说,其实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自己害了水灵,一方面迫切的想要将水灵救回来以弥补自己的错误,然而心中又有些小小的埋怨水灵,他觉得水灵也太能小题大做了,这么点小事就拿跳楼来威胁,于是心中对水灵更加的不喜。
一团乱麻中,梁青林已经爬上了窗子,他的手中还拿着绳子的一端,仿佛正因为水灵与薛东海的话而进退两难,所以身子停顿在了窗弦上。水灵面色苍白的看着梁青林,脑后的马尾不知什么时候散落,5楼的风吹得她发丝凌乱,她的神情中含着一抹认真与决绝,冷声,一字一句道:
“只要你敢出来,我保证跳下去,我不光自己跳,我死都要拉着你当垫背的,梁青林你信不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害得我还不够?我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碰上你这么个极品?我算明白了,你其实比张己诚更可怕,张己诚对我的伤害可以让我防备,可你和薛东海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捅了我一刀,让我防不胜防,梁青林,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你和你朋友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恶心!”
她知道梁青林是真心喜欢她的,她知道梁青林此刻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救她的,可是水灵的心倔强的对梁青林关上了门,不仅仅是因为上辈子梁青林对她所做的一切,更因为这位天真的少年如果将她带回了房中,那就不是在救她而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所以无论梁青林表现得多么情深意重,实在对不起,她水灵不仅不感激,反而越发的厌恶,而她的每一句话都能让蹲在窗弦上准备往下跳的梁青林脸色白上一分,一时间,心生难堪的卡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屋内的情况比窗外对峙的两人还要复杂,柏雄在薛东海的阻拦下,满嘴的污言秽语,他已经彻底走向了极端,即便面对警察即将到来的消息也坚持要操完水灵再说,眼见着水灵现在连求死的心都有了,事情闹得这么大,张己诚怕是收不了场,一时心生惧意,便招呼也没打一声,丢下柏雄,带着后面进来的几个小混混,赶紧的撤了。
事情肯定闹大了,5楼的酒店悬空处站了个人,自然引人围观,更何况一楼还躺了个满身满脸都是血的保安,不光XX酒店下面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连电视台报社都来了人。
匆匆撤离的张己诚,自知是无法独立收拾这局面的了,遂带着小混混们一边往酒店外跑,一边给张乐彬打了个电话告之这边的详情,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尽管张乐彬正在谋求上调不好打扰,可若这件事没有张乐彬帮忙,这回张己诚怕是真得进去蹲牢饭了。
他之所以能在潥水活得无法无天,还是依仗着自己这位亲大伯派出所副所长的身份。之前他以找工作的名义带了几个姑娘去南城卖,也是有家长报案要抓他的,但还不是让张乐彬给挡了回去,毕竟都是亲子侄,若不给张己诚把事儿摆平,也有损张乐彬的名望不是?
张己诚带着人前脚撤出了XX酒店,警察与记者便后脚涌了进来,还在嚷着要操死水灵的柏雄很快便被警察制服,梁青林也从窗弦上被警察带了下来,但水灵说什么也不肯听从劝解从空调架回到屋子里,她的用意很简单,若她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回去了,那今日之事必然不了了之。
她太熟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张己诚跑了,柏雄虽然满嘴污言秽语,可是那也只不过是被张己诚叫来的帮手而已。身为继兄,张己诚的出发点是没有错的,水灵的确离家出走了,她是一个18岁的高三毕业生,长得又似花儿般的漂亮,继兄因为担心继妹,带着人来县城寻她,情理上自然说得过去。
至于水灵被逼跳楼一事完全可以推脱在柏雄一人身上,就说柏雄见到水灵的姿色临时起了邪念,逼得水灵不得不自杀以证清白,同样说得过去。更何况也不知柏雄是不是毒瘾发作,那在警察面前都丝毫不加掩饰的癫狂,就是最好的证据,若水灵反过来说张己诚找她的目的就是将她卖到南城去做娼妓,有什么证据?
即便是有证据,可别忘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张己诚的大伯在公安系统任职,而且最近在谋求上调,张乐彬会允许在这紧要关头被张己诚坏了好事嘛?恐怕即便张己诚是错的,张乐彬最后还会反过来说成是对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水灵一定要将事情闹大,确保张己诚今后再也不敢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所以即使她没有寻死的心思了,也必须在所有警察与媒体的面前装出一副寻死觅活的小白花样子来。
“哥哥,哥哥说要带我去南城打工,工资6万多一个月,不要求学历,只要我长得漂亮就行,还说工作很自由,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嘤嘤嘤”
水灵很会演戏,只见她双目发痴,饱含泪水,坐在5楼的空调架上,长发随着高空中的风飘舞,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手上,她哭得那个伤心绝望啊,一副“你们谁都不要劝我,再劝我就跳下去”的姿态,
“我~我其实心里是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定然不是正经工作了,可是他每日来骚扰我,还~~呜呜呜,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他不光与表妹柳烟树好,还想跟我好,可是~~可是~~可是我是他的妹妹啊,我们怎么能好?”
太禽-兽了,站在窗子里的所有人听到这儿,哪儿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但凡有些社会经验的就知道张己诚在哄人家小姑娘去做不正经的营生,即便不是去做不正经的营生,那也是想哄人小姑娘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