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我的学生（3）
欧阳馆长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林的耳朵里就像一声惊雷。
“当然了，通灵师是我最大的梦想。”林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愿意资助我梦晶吗？虽然我现在买不起，但我将来一定十倍还给你。”
一直不知道欧阳馆长的身家，林从未想过，这个亦师亦友的老人，竟然可以帮自己完成梦想。
欧阳修才慢悠悠地说道：“我本来的打算，是托人将梦晶送给你，随你卖掉也好，用掉也好，是你自己的事情。”
林期待地问：“本来的打算？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欧阳修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简朴的小木盒，推到林的面前。
“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学生，继承我的事业。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推迟去西欧的时间，留在亚东，教你一些基础。”
“你是通灵师？”林有些吃惊地问道。
“算是吧。”欧阳修微微一笑：“以我的能力，还不至于误人子弟……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同意。”林一口答应下来，随即正襟危坐，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林·亚舍罗的老师。”
梦想触手可及，林当然要果断抓住。在这时候，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不是林的风格。
欧阳修对于林的果决很满意，摆摆手说道：“不用拘束，我也是一个疏懒的性子。我可不习惯，本来挺有意思的一个忘年交，变成了一个死板守礼的学生。”
林舒了一口气，嬉皮笑脸的说：“嘿，我才不会告诉你，刚刚我那样子是装出来的……”
欧阳修没有理他，指了指小木盒，问：“你不打开看看吗？”
林已经猜到小木盒里装的是什么。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伸向小木盒的手居然有些颤抖。
很快，木盒被打开了。
一瞬间，七彩的光芒从木盒中疯狂地涌出，将林古铜色的脸染成了彩色。
“梦晶，七彩梦晶？！”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林，还是不免被震惊了。
小木盒里，光华敛去，一颗彩色的、散逸出点点七彩星芒，煞是美丽的晶石，静静躺在盒底衬布上。
“居然是七彩梦晶，”林很快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拍马屁道：“老师不愧是住在花园城的大款，出手就是不同。”
梦晶是通往神国的大门，可以让普通人接触到神国的法则，并将身体数据化。
而身体数据化，就相当于完成了“身份认证”，永久获得进入神国的资格。
只有进入神国，才能接受一系列的磨练，才算走上通灵师的道路。
人有三六九等，梦晶自然也有高低之别。最低级的梦晶，灰暗无光，又叫“灰晶”，作用仅仅是让人能够在一瞬间接触到“神国”的边缘。
而这颗七彩梦晶，绝对是梦晶中的极品，使得普通人在身体数据化的时候获得额外的增强属性，甚至可能引发神恩眷顾，好处不可估量。
灰晶一颗都要卖十万新元以上，这种七彩梦晶可遇不可求，保守估计也要上亿新元，而且绝对是有价无市。
“还犹豫什么，”欧阳修慈祥地笑着：“赶快把晶石拿起来，放在眉心，我帮你引导灵能。”
林定了定神。
“这份恩情，我会永远铭记……我这辈子需要照顾的人，除了奶奶之外，现在还要加上欧阳老师。”
林脑海中转过这个念头，坚定有力的手一把抓起晶石，按在眉心。
“不错，勇毅果决，这才是真丈夫。”欧阳修呵呵一笑，对林这个学生，他也是相当满意。
七彩晶爆出无数彩色光华，点点星芒大盛，将林包裹在了一片瑰丽的七彩星海之中。
林整个人都恍惚了，灵魂和实体仿佛被轻飘飘剥离，灵魂在不停地上浮，客厅里的景物在不停地模糊，瞬息之后，林的目光透过桌子、地板乃至整个现实世界，眼前的一切都虚幻下来。
林看到了遍地黄沙的荒漠，千顷碧波的汪洋，壁立千仞的悬崖，连绵起伏的山麓……
林心中无比激动，这就是书中描写的，接触到神国时候的“破壁”感觉。
次元法则，是一堵难以逾越的壁垒，梦晶则提供了现实和神国沟通的缝隙。在梦晶发挥作用的时间里，神国这一次元的法则会短暂作用在林的身上。
“镇静心神，完成身体的数据化，在神国的次元里，留下你的痕迹。”
一股庞大温和的灵能涌入，开始疏导体外的星辉。欧阳老师动手了。
林心念一动，七彩星芒漫天飞舞，点点星光洒落，融入林的躯体之中。
这时，在神国的空间之中，一个宏大莫可名状的声音，在心底响了起来。
“检测到身体尚未数据化。”
“数据化是否开启？如不选择，将于十秒内自动开启。”
“倒计时开始，十……”
林感到无限地惊奇，这个声音不是老师，那会是谁？不过他还是立刻动念回复：“开启。”
“身体数据化开始。”
林眼里开始出现一组组数据，数字在不停地变幻，还有林不理解的文字图像产生。
一股又一股七彩星芒闪耀间融入林的躯体，每一股星辉融合，都使林的身体属性增强了一些。变幻的属性数字同时出现小幅度的增长。
数据群后面的背景是一个个奇诡的图像，林的大部分兴趣被吸引到了这些图案上。
“奇怪，这些图案是什么东西，似乎有一些特别含义啊。”林看到了一个睁开的眼睛图案，眼睛周围还环绕着五边形的护框。很快，这个图案黯淡下去，一张旋转着的、似乎散发着无穷热量的老人面庞出现。老人头像持续数秒也飞速消退，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紧握闪电的图像映入眼帘。
身体数据化的时间整整持续了一分多钟。
“身体数据化结束，可随时呼出属性面板。”
宏大莫可名状的声音渐渐消退，林眼前的幻象全部消失。
呆滞了三秒钟，林才回过神来，茫然看着欧阳老师：“就……这样结束了？”
欧阳老师呵呵一笑：“当然，你以为有多复杂？说说看你的先天属性。”
林心念一动，属性面板已经具现在眼前。
“力量10，敏捷8，体质12，智力9，魅力8，感知8。”
作为通灵师，林理所当然最关心自己的魅力属性。看到那刺眼的八点，林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我有这么讨人厌啊？”林有气无力地问。
欧阳老师扶了扶老花镜，不以为意地说道：“先天属性虽然重要，但还是可以后天弥补的，因此，它的重要程度只能排在第三位。”
林问道：“那更重要的呢？”
欧阳老师反问道：“你觉得呢？”
林皱眉思考，然后试探地说道：“适合自己的灵体？”
欧阳老师点点头，随即说道：“灵体是通灵师的凭仗，当然重要，可以排在第二位。”
“最重要的是什么啊，我真的想不出。”林老老实实地投降。
欧阳老师微笑不语。
“老家伙，装神秘，卖棺材。”林愤愤。
“好了，我知道你在心里损我，”欧阳老师摆摆手：“时候到了，你自然知道了。现在，说一下你在数据化过程中，有没有看到一些诡异的图画？”
看着欧阳老师期待的眼神，林点点头，然后要了一支笔，将所看到的图像都画了下来。在一边画的时候，林一边问道：“这些图案代表什么意思啊？”
欧阳老师很注意观看这些图案，闻言回答道：“每个图案都是神祗的象征，你看到了多少图案，就代表有多少神祗看着你。”
“想不到，有这么多强力神祗青睐你，”欧阳老头有些吃惊，说：“虽然有七彩晶的功效，不过能获得这么多强大神祗的垂青，小子你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那这些图像都代表哪些神祗？”林来了兴趣。
“没错。你看，这个独角兽图像代表的是森林女神艾罗娜，那个手握闪电的图像代表的是勇气之神海若尼斯，这个发光的人脸是太阳之神培罗……”欧阳老师慢条斯理地说道。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林说道：“图书馆没有一本书是记载这个的。”
欧阳老师嘲笑道：“小子，你才读过几本书，其中真正和神国有关的又有多少？关于神国的真正知识，绝大部分都存在于神国之中。现实世界里流传的通灵师典籍，大部分只是通灵师的冒险经验而已，还有不少谬误。”
林服气了，原本以为在图书馆看了不少书，不敢说学富五车，至少也算得上知识广博；谁知道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知道的不过是一些常识，在欧阳老师这等人物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刚入门的新丁罢了。
林站起身来，很郑重地躬身行礼，诚恳地说：“请你教导我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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