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异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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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荷叶效应

苍天很忙,没空管这只渺小的蝼蚁。

想如花美眷,就要这么赤luoluo活生生地饿死在这断壁残垣,迢迢不禁悲从中来,双手习惯性捂脸,捂着捂着突然想起她曾友情拉拔过呆头鹅那粘着黑蛇腥臭血糊糊的爪子,心中大寒:貌似刚才没洗手啊!为什么没有闻到血腥味,还有刚才感叹着美体的时候,伸出手来的时候好像也没发现手上有血迹……

想起科幻小说中异生物的血液拥有强悍的生命力,可自行入侵其它生物。脑补着无数异形细胞悄无声息的潜入自己的身体,在里面繁衍生息,把自己当面包,等时机到了再破“茧”而出……

迢迢全身上下的汗毛都颤抖了,她慢慢地将手从脸上拉开,再拉开,猛地睁开眼,没有血,没有一点污垢,整个手如同最完美的汉白玉雕就,就连淡粉色的指甲缝里也干干净净,宛如新出浴。

那些血肉污渍去哪里了?它们真的会入侵么?那只三足呆鹅呢?他身上的血污还在不在?

呆头鹅身上狼藉依旧,他舍弃了那个可能让他溺毙的是伤口血潭,已将黑蛇的四颗眼珠啄出吞掉,又扑向蛇身某处拼命地撕啄。大有不食我想势不还的架势。

“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为什么蛇血不入侵它,难道就因为它是土著?这么严重的地域歧视?好歹我也是魂穿,也算半个本地人啊!”

反正已经接触过,要入侵早入侵了,本着理科生大无畏的实验精神,迢迢用那根棍子从蛇伤口挑了一点血肉,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那黏糊糊的血肉沫滴在手背上,就如同滴在荷叶上露珠,从一边滑落而下,肌肤上没留下一点痕迹。

“这是个神奇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迢迢安慰自己被屡次惊吓处于断裂边缘的神经。

迢迢决定再来一次,这次她看上了地上那摊血泊,血泊中横着一根硬物,她记得这是呆头鹅从蛇体内叼出来的。

她弯下腰,将手侵入血泊,捡起了那根硬物,在她的手离开血泊时,血珠纷纷滑落,如同将浸没在水中的荷叶提离水面。

好奇心是推动生活进步的原动力。多次试验是检验正确性的唯一标准。

经过无数次多部位(手、脚、腰、腹、脸),多材质(蛇血、泥泞、泥和蛇血等)的沾染试验,迢迢终于暂时确定这具躯体具有传说中无比神秘的“荷叶效应”。

何为荷叶效应,水芙蓉(荷科植物)

是最出现地球的开花植物之一,可称活化石。其子子孙孙远亲近亲皆有有一种特殊的效应,它们的叶子表面水珠无法粘附在荷叶上面,也就是说,即使将荷叶泡在水里拿出来,荷叶依然不粘一滴水,这种现象后来被定义为荷叶效应。

科学的解释说“荷叶效应"是荷叶表面为二元复合结构,其表面的超微纳米形貌决定自洁效应,此结构不仅存在于荷叶中,也普遍存在于其它植物中。某些动物的皮毛中也存在这种结构。这种复杂的超微纳米结构,不仅有利于自洁,还有利于防止对大量漂浮在大气中的各种有害的细菌和真菌对植物的侵害。另外,更重要的是,它能提高叶面吸收阳光的效率,进而提高叶面叶绿体的光合作用。

佛教的解释就比较玄乎,荷即是莲,莲是佛的象征,莲花是生的再生,是佛国圣花,在典籍记载中,自净功能所代表的离诸染污,不与恶俱,深得佛心,是以凡能心净自净者皆具佛性。

将一坨混合着蛇血的泥泞从手上甩开,再轻轻地搓了搓手,剩余的泥点子簌簌而落,手部肌肤白皙洁净清新依旧宛如出浴。迢迢看看手,再望望着幽深的密林叹了口气,荷叶效应是很神奇,至少省水,但它不能解决饮用水问题,寻找水源仍是目前最急迫的两大生存难题之一,另一难题是怎么升起一堆火。不知怎地,在获知自己穿越有小奖——身体具有荷叶效应之后,迢迢就没那么悲观了,为自己努力活下去找到了新借口——多好啊穿越为绿色环保新物种,一般人不是有这个运气滴,不知道到了水上会不会变成荷叶水上飘,有个童话故事就是讲有个女娃带了一根雨滴项链可以在水上飘,雨水淋不湿,我冒似比她要高级哈,不能轻易死了。

到目前为止,最值得庆贺的是,经过上下试验折腾,新身体的僵硬逐渐消失,也就是说迢迢不需要拐棍了,虽不能达到撵兔子的高难度水平,至少捉个呆头鹅什么的不成问题。既然不想死了,那就要吃东西。可入口的就两样蛇肉or鹅肉?迢迢选鹅肉。看着锲而不舍慢慢把蛇鳞啄个小洞,大祸临头仍不自知的呆头鹅,迢迢一边默念:“我是一个坚定的人,我能控制我自己,我不会自暴自弃,我会利用一切可能活下去直至获救。”

一边轻手轻脚的捡起刚才在血泊中发现的新事物,一柄金属与骨质相结合的异形“匕首”。

当迢迢从血泊中捡起它的时候真的以为它是把铸工精美的“匕首”。它长约一尺,通体布满诡异的暗绿花纹,摸上去致密光滑,从血泊中拿起时粘粘的蛇血从它表面的暗纹蜿蜒流下,竟没有一丝残留。柄处两寸来宽,半寸多厚,为墨绿色骨质,象是硬生生从什么地方折断的,断口参差不齐,往上却渐变为黑色金属。匕身中间厚两边薄,微有弧形,刃口双开,内弯处附带锯齿形小倒勾,越向上越收窄,顶端尖锐锋利得看一眼都觉得似要被刺伤。如果不是匕首的骨质与金属是浑然一体,以及断口处可看出中间有一小孔似有些筋膜残留,迢迢恐怕会被它蒙混过关,欣喜于此地有高科技的文明智慧生物。

迢迢手握匕首来到呆头鹅身边,比划了半天硬是下不去手,没办法,除了打蚊子过去二十多年就从来没有主动杀过一只活物,心里障碍是巨大的。

“算了,干脆先把这只鹅留下起来,以后食物匮乏再吃,现在先不浪费资源,看这条蛇怎么能利用一下,探索频道啊,看在我是你粉丝的份上,请赐予我力量。”

迢迢转而将手中的匕首对准了蛇尸。

迪斯卡维探索频道上那位经常露脸的前海军陆战队美国帅哥曾经告诉观众,蛇肉是很有营养的,你逮到蛇后只需要把它头剁下,然后将身体挂起来,从剁头处开始沿腹鳞正中向尾部剖开,

然后从顶上捏着断口处的蛇皮使劲向下一拽就ok。

但是迢迢没办法那么利落:

“挂起来?拜托这货仅目测就足有半吨怎么挂,挂哪里?别跟我说什么滑轮组,树皮索,木棍排工具什么的,姐大声地咆哮:别搞笑了!姐目前就是想赶紧弄点肉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水源,升起一堆火,太阳已经过头顶了,时间,时间,在时间前面什么大型机械设施都是浮云,飘过就算了,原始手工操作是很缓慢的,用原始的手工操作自己根本就没干过的事哪更是不靠谱,除非你是野外生存专家。”

黑漆漆蛇皮很坚韧,迢迢割得很费劲,她先在蛇腹处沿着以前的伤口向蛇头蛇尾处划开,剥出一点边,再将两头的皮垂直切断,然后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蛇身翻了过来,站在上面手揪着蛇皮一点一点地往下撕,期间的艰辛就不提了,等全部剥下来时,迢迢只觉得双臂酸疼异常。

揉着胳膊,迢迢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里虽然是光秃秃的一小片,但以此为原点五十步之外就是幽暗的原始森林,在如此茂密的丛林中,散发出浓烈血腥味的尸体,不但没有引来别的什么野兽,就连常见的苍蝇蚊子蚂蚁都没见到一只,这不合常理。就算这里是什么大型猛兽领地,它也阻挡不了昆虫的入侵,就连每天有人打理狂喷杀虫药水的森林公园也随处可见一团团的蚊蚋军团,把人咬得一头一脑大红包。在此处,在这个原汁原味原生态的丛林中,目前可见仍可称作活物的除了植物就只有自己和那只三足呆头鹅。

那只呆头鹅在迢迢开始割蛇皮之初先是呆愣愣地在旁边看着,等迢迢把上半截的皮剥开,它迅速从蛇胸腔里啄出一颗墨绿色的胆囊,仰脖吞下,发出“嗷”地一声长鸣像是很惬意地样子,接着就趴到一旁石头上打盹去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管它!

黑蛇的表皮坚韧,背上的肉质却细腻雪白,只要升起一堆火就可以直接转化成可入口的食物。在鲁滨逊漂流记以及各种野外求生的节目当中,都曾经对在如何在野外徒手升起一堆火做出过详尽的描述,貌似很简单,但对一个在火柴打火机年代长大的人来说是一道伤脑筋的难题。迢迢在身边找了两块石头,看能不能击出火花,敲了两下砸了手,觉得这个想法很二,放弃。开始认真思考怎么能升起一堆火。

升火需要到附近森林中去扒拉点干枯的绒毛什么的作引火物,再拾点晒干的柴火。虽然为了找水迟早是要进入那一片黑黢黢的森林的,但迢迢依旧很排斥,在她心中一旦走到森林里去找水,就意味她心底里最渺茫的一丝希望破灭,表示这不是一个梦,她已经真的和过去的一切永别;更何况那森林中肯定有更可怕的生物在等待着食物。迢迢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幼稚,但她就不愿意,未知的恐惧是最大的恐惧。她觉得自己都快精分了,一会想要生存,一会宁愿自我毁灭。她扪心自问:“你为什么那么不淡定?难道你真的期望会有一只或多只兽人英雄来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