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秦皇第一功臣(3)
之后的事情发展得似乎都是自然而然的,回过头来想一想几乎都是当年在咸阳的赵姬太后的大郑宫中那个贻笑千古的荒诞故事的重现,但是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真正做到以史为鉴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看着史书上的文字记载都觉得古人蠢顿不堪,但是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仍然是中招不误。
先是神医何玉宣称自己终于找到了太后的病因,那就是过于劳累,或者说是心情抑郁而至,是故他虽然每次都施以药石但全然是治标不治本,始终打不到将病症彻底根除的目的,而圣母皇太后本人也表示,自从从颐和园避暑回到紫禁城之后,就觉得紫禁城的气氛太过压抑,且十分想念当年与先皇初遇的圆明园,所以也希望再次移到颐和园去居住一段时间,等身体调理好了,在回来关照年轻的皇帝。
圣母皇太后太后这一举动无疑是正中了载淳的下怀,这眼看着就要到他亲政的第二个年头了,正是他想要大展宏图之际,圣母皇太后当然最好是有多远就走多远,再也不回来了他才高兴,这圣母皇太后第一次出宫的时候他怕是对他的试探不敢轻举妄动,这第二次他可就不会这么安分了。
当然,内心里虽然已经是敲锣打鼓,紫禁城里是看哪儿哪儿都顺眼,但是表面功夫仍然是要做足,于是就是一番母子情深依依惜别,年轻的天子虽然对圣母皇太后那是百般不舍和依赖,但是没办法考虑到母亲的玉体状况又不得不独自一人挑起大清国的重任,最终还是“万般无奈”地首肯了圣母皇太后要前往圆明园的决议。
起初还时不时的打扰几番,但是每次都免不了被圣母皇太后说教几顿,说教内容和半年前送奏折去的时候差不多答题相当,无非是“皇上该长大啦”“当娘的那一天不在了你该怎么办”“有事情自己找大臣商量就行了”“是在没办法还有恭亲王不是”“皇上可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子孙,怎么可以这么不堪大任。”
每次训斥,载淳都会察言观色,几次下来,他终于发现圣母皇太后并不是故意做做样子,而是真的不想让他来打扰自己的清静,就大着胆子开始自作主张来“投石问路”,几块石头依次抛下,而且是越扔越大,以至于朝野上下几乎都要炸开了锅,可是圣母皇太后那边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丝毫都没有要加以干涉的意思,就算有大臣不知好歹跑到圆明园去找圣母皇太后诉苦,换来的要不是太监的逐客令,要不然就是一句“大清是皇上的天下,哀家也没有办法,皇上还年轻,列为大人就多迁就一些由着他,他折腾累了自己就收敛了。”
让大臣们听着是冷汗一身一身的往外冒,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前朝的活宝——明武宗朱厚照,心道那位仁兄玩儿了十五年可都没见着有收敛的时候呀。况且今日的大清怎么能和那个时候的大明相比,于是辞官的辞官,上吊的上吊,一时间,京城内外哀鸿遍野。对于官员的流失朝廷一般并不怎么在意,载淳本人那就更不在意了,对他而言,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的,必然都是没什么出息的人,更加谈不上是国家的栋梁,多一个他嫌多,少一个他绝对没意见,空出来的位子,他刚好用来培养自己的势力。
在这个问题上大清帝国的最高层——爱新觉罗皇族似乎是可以达成共识的,无论是载淳的两个叔叔恭亲王和醇亲王还是紫禁城里的太后,都觉得死几个倒霉书生无伤大雅,反正大清国缺什么都不缺官员的后备力量,上一刻出现的空缺,下一刻就有成千上万的人挤破脑袋也要补上来。
而特别是对于备受冷落和压制的母后皇太后慈安太后来说,这整件事对于她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不管小皇帝载淳对她有没有恢复往日的亲近,但只至少这**里面少了一个丛她入宫以来的几十年中都针锋相对的宿敌,感觉那肯定是连空气都变得温软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母后皇太后还没有建立关于“秦琢就是何玉”这一猜想的前提条件下,而此时,当她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对于大清的**中地位最崇高的女人,母后皇太后也本能地认为她有着掌管**的责任,而这也是她从小就受到的教育,履行这个责任几乎可以凌驾于她的舒适度甚至是生命之上,对于母后皇太后钮轱辘氏这样从小受到三从四德地“高尚”教育的人来说,最让她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蒙羞,换而言之就是她自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给她的丈夫带绿帽子,同样的,也绝对不可以容忍她丈夫的其他女人给她的丈夫带绿帽子,而最要紧得是,她的丈夫不是别人,而是大清帝国的先帝,当今皇帝的父亲,这就不再仅仅是妇德问题,而是国本问题,因为一旦东窗事发,事件的结果就不仅仅是大的丈夫咸丰受辱或者是爱新觉罗家族蒙羞,而是整个大清国都要跟着那个女人一起丢脸,总而言之,在此时母后皇太后的心中,这件事情如果没有最好,一旦被证实是真的,那么就毫无疑问地已经触及到了她关于“忠、孝、义”的三条道德底线。
慈安太后越想越坐立不安,立刻召见了礼部侍郎,要把他把此事彻查清楚,一旦属实,就立刻对圣母皇太后严惩不贷,礼部侍郎还没把话听完已经是变了脸色,头如捣蒜请母后皇太后收回成命。
要说圣母皇太后的异常,他们这也也早就发现了,可是人家是太后,且不说皇上都无所谓,什么表态也没有,他们没事儿瞎操心干什么,就算是皇上觉得有所谓,龙颜大怒,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那这个彻查的差事也是能推就推的,皇家若真是出了这样的丑事,知情的人还有活路可走,这彻查完领到的赏赐十有八九是一条三尺白绫或者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要是谁对干对这事儿大包大揽,只要他不是个愣头青,那就是他活得不耐烦了。
慈安太后此时如同暴怒的母狮子,根本都不管官员们的苦衷,一顿暴风骤雨式的训斥之后,该查的还得查,至于他为什么找的是礼部侍郎而不是礼部尚书,很多年之后才得知真相的载淳推测,认为是慈安太后大概自己在潜意识里头也明白在那个时候要搬到圣母皇太后根本就是一个天方夜谭,因此在选将的时候故意降了一个等级,一面事情失败了自己的损失过大,而这位礼部侍郎大抵可以定义为传统意义上的炮灰。
故事再回到同治十二年末,母后皇太后的贴身太监怀德满腹狐疑地被钱喜拽到了一个僻静处。他本来还和钱喜有一点交情,但自从同治皇帝载淳开始冷落母后皇太后一来,这两个各侍其主的奴才也渐渐开始形同陌路,以至于怀德一下子对钱喜的热情十分不习惯,甚至是有点抵触情绪,正所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风头正盛的钱喜钱公公对他这般殷勤尊重,那一定是有求于他,而且这求的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而钱喜这边虽然是满脸堆笑,但也丝毫没有要和怀德绕弯子先培养培养感情的意思。连“怀公公,近来可好,身体安好否。”这样的客套话都没有寒暄,就直接直奔主题而去:“怀公公,钱喜斗胆问一句,母后皇太后娘娘是否还在养心殿的西暖阁之内。”
怀德满腹狐疑地看了一眼钱喜,母后皇太后刚刚召见完那位注定是要倒霉的礼部侍郎,就一直在西暖阁内休息,此时也尚未离去,只是钱喜突然问这个究竟是意欲何为,怀德思索了片刻,但没有什么头绪,只得对钱喜点了点头。
钱喜见状,有些诡异地笑笑,继续问道:“恕小的再斗胆打听打听,皇太后娘娘方才召见礼部侍郎胡大人,是不是为了了解圣母皇太后搬到颐和园之后过的舒心与否。”
怀德闻言,登时冒了一头冷汗,没有回答,只使用十分戒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钱喜,钱喜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是对于一个知情人来说这话的意思就已经再明白不过。
钱喜此时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怀公公不便说也无所谓,不过看着怀公公对在下往日关照的恩情,有些事情在下还是要告诉怀公公的好,那位礼部侍郎胡大人,刚刚过了金水桥就已经被杀了。”
怀德大惊,连声音都发颤,急急问道:“是圣母皇太后派人动的手?”
钱喜摇头:“如果真是圣母皇太后所为,母后皇太后此时已经是性命堪忧,而且就算是圣母皇太后的眼线再厉害也不可能此时就把消息送到颐和园,在派人过来将胡大人杀害,在下也不瞒怀公公了,胡大人,是圣上派人‘赐死’的。”
如果说刚刚的惊,仅仅是因为对于生母皇太后的畏惧,而现在的惊,则是真正的摸不到一点头脑,而这样的未知,让他更加恐惧。
虽然经历了宫中的风风雨雨,也知道同治皇帝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亲近过谁,无论是他现在一味讨好的亲生母亲慈禧太后还是对他嘘寒问暖的嫡母慈安太后,更别说在同治皇帝六岁那年就已经与他阴阳相隔的咸丰皇帝,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父亲戴不戴绿帽子的问题,肯定赶不上他在权力上取得了的利益。
但是,如果圣母皇太后的事情是真的,那就是明摆着给大清的皇室抹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别说当朝的圣上是圣母皇太后的亲生儿子,爱新觉罗家族的嫡系子孙,就是普通的皇族也会觉得颜面无存,要说是夺权的话,这正好是西太后的把柄,他可以一举将其除掉,铲除异己,掌控朝中大权,日后载入史册定然是一段不逊于当十六岁的康熙皇帝智擒鳌拜的光辉政绩,就算杀死那个倒霉的礼部侍郎是为了让家丑不外扬,但至少也应该借着这个替死鬼把所有西太后**宫闱的证据都集齐了再杀,毕竟就算是要“藏弓”“烹狗”那也是“鸟尽”“兔死”之后的事情,无论是于公于私,当朝的圣上都没有道理这么迅雷不及掩耳地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而包庇慈禧太后。
怀德不禁脱口问道:“圣上这是为何?”
钱喜摇了摇头,无可奈何似地笑道:“怀公公又不是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咱们这些奴才怎敢揣测,只是主子吩咐下来,咱们就按照做就可以了。”钱喜说完之后片刻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语,干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怀德这边则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原本还天真的以为,这个内幕消息真的是钱喜私下里来告诉他的,当然他不会以为这是钱公公善心大发,跑到这里来跟他这个昔日的上司来卖自己的主子,但是他相信,像钱喜这样一朝得宠,身价飞涨的小太监,在昔日的故友前卖弄一番也是很符合他们这个群体的心理状态的,因此最初也没有多加怀疑。
但此时按照钱喜这话来看,就连这次的谈话都是小皇帝亲自授意的。
钱喜自知失语,也想到已怀德的心思不会连这个都听出来,索性就直言相告:“怀公公不必太过忧心,仔细想来,这件事让皇上提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皇上如今尚且还顾及着与母后皇太后这十几年来的母子情意,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是让先圣母皇太后知道再来个反戈一击,母后皇太后此时恐怕已经不能安然无恙地在西暖阁里修身养性了,怀公公虽然身处禁宫之中,但也应该看得清楚,如今大清的天下没有人能左右得了圣母皇太后,更别说……想要置其于死地。这次的事情,说的不中听一些,当真算得上是母后皇太后娘娘的运气,但是俗话说的好,夜路走的多了总会遇到鬼,若是母后皇太后娘娘再有什么贸然举动的话,别说圣母皇太后那边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恐怕连皇上也不敢在顾及什么母子情分了。”
怀德听罢,更是汗如雨下,他本能的感觉到,这已经超出了两个奴才的聊天所可以涉及的范畴,甚至已经触及到了吸取前朝灭亡经验的清朝统治者入关以来最忌讳的宦官知政,而且他们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知政,而是在议政,更危险的是,他们所议论的,是满朝文武都不敢多说半个字的政事。
但是连怀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就像是被人用巫术控制了一般,明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讳,仍然试探性地问道:“钱公公的意思是,圣上会加害于母后皇太后娘娘吗?”
钱喜显得很平静,不置可否,这当然无可厚非,毕竟那慈安不是他的主子,这个女人的死活跟他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自然就不会有怀德那样的急迫,怀德只见这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小太监,很悠闲却很有男子气概地抱起双臂,作了一个类似于战场上的士兵用双臂拢住长矛时候的动作,突然觉得这个人似乎的确跟他们这些宫中的太监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就算是一个太监,也是前朝那个七次下西洋的三宝太监,立刻悔恨自己早该注意到,这个年轻的后生在少年皇帝身边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在履行一个太监的职责,一个端茶送水,侍候洗漱更衣的奴才的职责,而更加像是一个大臣。
钱喜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正在眼前这位从他进宫开始就对他还算是比较照顾的前辈的心中悄然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是继续说道:
“皇上是一个有鸿鹄之志的人,陛下厌烦一切挡着前路的人,尤其是这个障碍有可能成为他的危险的时候,圣上与母后皇太后娘娘尚留母子之情不假,但是怀公公应该明白,真正能够成就的大事的人,都能够做到至亲亦杀之不疑。如今的皇上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恐怕已经没有什么事圣上做不出来的,而且就算是现在圣上不说不做,自然也会有一些不怕死的人替陛下去操心。怀公公如果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拭目以待。”
怀德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头脑仍然很冷静,他立刻听出了钱喜从头到尾说了这么多,又是威逼又是利诱,但是宗旨只有一个,就是让母后皇太后慈安,在近期之内不要去动有关于制圣母皇太后的罪过的念头。
这样的装聋作哑固然是对圣母皇太后更加安全,也更加有可能在最后取得最终胜利的方法,但是凭怀德侍候西太后及时年,对母后皇太后性情的了解,他很清楚的明白,其他什么事情母后皇太后娘娘都可以隐忍妥协,但惟有两点是绝对不可以有丝毫的含糊——一个是**的秩序和清明,第二个则是他的丈夫先帝咸丰的面子,而这两个因素往往也都是相辅相成,比方说现在看似已经完全不用进一步查证就可以直接定性真伪的西太后事件,就毫无疑问地正正好好踩在了母后皇太后两个忍耐的极限上,再加上,整个紫禁城都知道,母后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这对先帝咸丰遗留在人世的大小老婆,自从辛酉政变之后没几年就已经形同陌路,互看不爽已经有很多年了,而被圣母皇太后压制了这么多年的母后皇太后此时好不容易逮到了圣母皇太后的小辫子,让母后皇太后慈安就这么轻易的放手肯定是绝对不现实的。
而要是以性命问题跟母后皇太后说着事情,表示如果不收手恐怕性命难保,那八成是更加火上浇油,慈安太后虽然是个淡然的聪明人,但是一个有理想的聪明人,而且是完全可以为理想献身的,对于她来说,死亡的确是大事,但是比起丢了大清皇族的脸面,死亡就算不上什么了。
钱喜见怀德犹豫,不失时机地煽风点火:“这些话,钱喜一个当奴才的人本来不应该说,但在下相信怀公公对于母后皇太后的忠心才敢说这样的话,咱们这些当奴才的,虽然应当是听主子的驱遣,但是如今孰优孰劣已经在眼前,无论是为了怀公公自己好,还是为了母后皇太后娘娘好,这个时候都不适宜再轻举妄动,如果怀公公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说服母后皇太后的话,在下倒是可以给怀公公一点提示,眼下,胡侍郎遇害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到母后皇太后娘娘的耳朵里了,怀公公只要此时对母后皇太后娘娘说,自己刚刚听到宫里的一些风言风语,说暗算这位礼部侍郎的似乎是圣母皇太后娘娘面前的新贵——沈大人即可,朝中众所周知沈大人是站在圣母皇太后娘娘一边的,而且与清流一派的积怨颇深,母后皇太后娘娘一定会相信的。”
怀德一愣,他算得上是一个好人,不管他在这宫廷之中见过了,经历过了多少尔虞我诈的事情,但始终坚持着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放人之心自然不能松懈,但是害人之心也是万万有不得的,在怀德的心里,从他年幼入宫成为太监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这辈子就算是完了,人生中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来世,指望着自己百年之后在轮回之时能得上天的眷顾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不奢望能够大富大贵,只要衣食无忧即可,至少不会穷到让当父母的把亲生儿子送到皇宫里里面去当阉人,因此他绝对不能作恶,不为别的什么,好歹为自己积点儿阴德,省的因为没有儿子送终又没人记着烧纸变成孤魂野鬼,于是道:“这不是诬陷无辜之人。”
钱喜闻言一笑,本来想要脱口而出一句“他还叫无辜”,但是话到嘴边又及时的咽了回去,只是说:“这些怀公公不比操心,沈大人虽然无辜,但在这件事上他绝对不是一个外人,而且……“
钱喜凑近怀德的耳边小声道:“既然圣上这样安排了,自然有他的用意,沈大人一定也是有所准备了,更何况圣上他可舍不得自折羽翼,只不过,圣母皇太后娘娘毕竟是圣上的亲生母亲,有些话圣上不好亲自出面来说,也说不出口,只能找沈大人来代劳,说白了,要让母后皇太后娘娘彻底打消干预此事的念头,怕是非得见沈大人一面不可,而且,虽然这都是圣上的意思,但是怀公公千万要注意一点——不能让母后皇太后娘娘去找万岁爷当面对峙,这皇宫内外耳目众多,万岁爷的乾清宫犹是如此,虽然圣母皇太后娘娘远在京郊,但万岁爷的一举一动仍然再圣母皇太后娘娘的掌控之下,对此万岁爷也无可奈何,只不过,一旦母后皇太后娘娘到乾清宫去兴问,这层窗户纸一捅破,恐怕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倒是母后皇太后娘娘或者是怀公公的命途,那也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