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忠诚
“姐，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炼金术？”
萧墨歆扭头看萧亚雯，“学一学就会了吧。”她随口答着。
却听沐凤翔嗤笑一声，“学一学就会了？你以为炼金术是大家上摆摊卖豆腐的吗，如果这些东西都能随便就学会，那为何炼金术师在大陆上会有那样崇高的地位，又为何有那么多人希望可以炼金术师？”
“嗯？”听到这只一点都不乖巧的虎族少年吐出这么一句话，萧墨歆话语中透出浓浓的讶异，“那个，很难吗？”
问出这样一句话，接收到其他四个人以看外太空人的目光注视着她，萧墨歆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无辜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上虽说已经一年有余，许多常识性的东西也得到了萧亚雯的传承。但不知是对方有心让自己慢慢融入这个世界，又或者是穿越所切入的时间点的问题，萧亚雯记忆中的许多东西并不完整。
比如炼金术相关。上一次出现在皇冠拍卖场，她就是因为低估了自己出手的丹药的价值，才意外地引起皇冠的人的注意。虽说那样的冒险就目前看来，带给她足够的好处。但是以后所面临的风险也是成几何倍数增加。
“当然很难！”这次搭话的却是平日里比较沉静的沐破月。
只见破月这个小姑娘双眼放光地看向萧墨歆，口中已经从头开始解释：“在大陆上，炼金术师的分级与普通的武者截然不同。他们的等级只分为学徒、初级、中级、高级、大师五个部分。只要能够被初级以上的炼金术师收入门下，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去相应的炼金术师协会申请认证成为炼金学徒。随着他所学的东西逐渐增多并能炼制简单的东西后，他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实力前往炼金协会进行进一步的等级认证。”
萧墨歆仍然疑惑，“任何职业任何事物都是金字塔型的构成，既然那么多人喜欢成为炼金术师，那么在长久的时间积累过程中，位于巅峰的人应该不少吧？”
“不，这正是炼金术师与其他职业不同的地方。正因为炼金术师的强大——他们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某些药草转变为强大的丹药，也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看起来平凡无奇的金属材料冶炼成绝世神兵。这样的逆天存在，可是各国势力为之疯狂的人啊。可惜天道是公平的，因为炼金术师太过强大，所以普通人想要升到高级炼金术师都是很困难的事情，更遑论大师级别。”
萧墨歆轻轻咳了两声，“我想我大概就是学徒级别吧。”说完，却见在场的四个人仍是盯着她，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不信”两个大字。
“干嘛这么看我。”萧墨歆颇为无辜。
“姐，能随口说出为人打造兵器这种话语，你说自己是学徒谁信？”
“好吧，那大概是初级炼金术师。”
四人仍是不信。
沐破月更是用那种糯软的语调哀叫了一声：“小姐~”
欺负那样可爱漂亮的MM实在是一件很罪过的事情，萧墨歆苦笑，投降地举起双手，“我的炼金术是偶然学来的，究竟能有怎样的等级我还真不清楚。如果有机会，我会像炼金术的前辈讨教的，到时候再告诉你们我的等级，如何？”
沐破月这才轻轻点头。也许是碰到了喜欢的事物的原因，一直十分乖巧的狐族少女骤然变得活泼起来，而之前的生疏与谨慎竟也无意间散去许多。
犹豫了数秒钟，她突然开口：“小姐，我可否不学习武技，专心学习炼金术？”
“为何？”
“我、我……”沐破月却是一时没有回答。见萧墨歆仍是等着她的回答，才说道，“我是因为炼金术师的地位。”
萧墨歆摸着下巴，“你不像是为了权势而去选择道路的人。”
沐破月此时却是一点犹豫也无，毅然道：“从小的时候，我们就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是被人看不起的兽族人。但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样的不公？我们除了外形与人类颇有不同之外，除了我们拥有更加奇特的能力外，我们与人类并没有其他的区别！凭什么，我们要因为自己的天赋而被瞧不起；凭什么，我们要成为他人的观赏品甚至玩具？”她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掌缓缓摊开，又缓缓握成拳，她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让人可以清楚感受到她的决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跟随小姐您，我也许可以学到很多我以前不敢想象的东西，又或者……三年后我真的可以走向我曾经在梦中想象过，但却从来不曾觉得会变成现实的那些理想。”
说到激动处，沐破月骤然起身，单膝着地，跪落在萧墨歆面前。
只见她一手搭在膝盖之上，另一手握拳压在自己的心口处，抬头仰视着萧墨歆，“小姐，我请求您将炼金术的相关知识传授给我。即使他日我得获自由，但在我心底，也将向你献上毕生的忠诚。”
萧墨歆身子微侧，只当承受了对方的半礼。
她眼帘微垂，注视着沐破月的目光，半晌轻笑。她拿起刚刚推到沐破月面前的玉简，从容道：“风舞诀，习得后可拥有如风般的速度和如风般无可捕捉的飘渺步伐。女孩子的气力天生比男性弱小，但相对的她的灵敏度也会增加许多。拥有了她，破月，就算你在与敌人对打的过程中无法做到压倒性的胜利，但是偷袭或者逃跑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破月还是坚持刚才的想法。”
“非要炼金术吗？”萧墨歆叹息，“如果你们兽人族出现了一个大师级别的炼金术师，在他获得权势地位金钱的时候，也就拥有了足够的话语权去解救曾经与他有着相同经历的同辈。破月，你心中所思，应是这样的想法吧？”
沐破月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萧墨歆的说法。
“破月，但你可曾想过，在你成为一个大师之前，也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暗杀。那个时候你会如何？期待他人的保护与救赎，还是自己拥有力量？”萧墨歆蹲下身，将风舞诀放在沐破月的掌心里，“先加强自己的实力吧，一条最契合你的鞭子，将是我送给你的出师礼物。”
“小姐？！”
“等我觉得你的武技学得不错的时候，我就会教你炼金术的！”
沐破月握紧手中的玉简，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萧墨歆，大声道：“我一定不会让小姐您失望的！”
“傻瓜。”明明身上的躯壳是比沐破月还小的年岁，但萧墨歆偏是十分从容地轻拍着沐破月的脑门，“记住自己的梦想，并为之努力吧。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我的期望，也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你那些正在受苦的族人！”
沐破月用力点头。而正是从这一刻起，她的眼中心底真正有了“萧墨歆”三个字。也正是从此时起，奋发的沐破月努力追逐着萧墨歆的脚步，成为她最忠诚也最出色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