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风远白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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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愿帮风远秋整理收集的帝流浆的墨凤流，一边从堆了满屋子都是的药盒中取出帝流浆放入一个大药盒之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风远秋说话。
“风首座，你收集了这么多的帝流浆，做什么用途啊？我记得，帝流浆对人类完全无效。”
看着将宽敞得可以当大厅的屋子里堆满了药盒，墨凤流估计风远秋大概发动了玄宗上下所有能看到帝流浆的弟子帮他收集帝流浆——事实也确实如此，甚至连其他各阁的首座都被他抓壮丁来帮忙了。
“我想知道，九百年一现的帝流浆，到底是怎么对妖族起作用的，可以炼成什么丹药。”风远秋的眼中闪动着狂热的色彩，“为什么，只有人类，无法使用帝流浆。”
呃，那个，帝流浆，人类不是无法使用，但是……
墨凤流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把她带离婆娑世界的那个人，就是用一池子的帝流浆，为她洗筋伐髓，转换体质。
在太阴之精凝成的池水中，金绿色的帝流浆悬浮其中，碰触到自己的肌肤后，就会化为一抹月光，然后渗入自己的皮肤中，一点一点的转换自己的体质。
不知道过了久的时间，她在池中，似乎无数次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后就睁着眼睛，在池底看着平净无波的池水，以及池水中悬浮着的帝流浆，化为月光，渗入体内。
帝流浆补充了数次，直到最后一次，帝流浆全数被她吸收后，没有新的帝流浆倒入，一双手，把她从池底拉了起来。
站在水中，低头看着池水上倒映出来的人影，那是一个带着几许初醒时的迷惘、明艳宛如牡丹的美丽女子，锁骨上似乎有着奇怪的印记。
但当她有些迟钝地眨眨眼睛后，身上没有半点异常的痕迹，赤裸的肌肤滑如凝脂，没有半点瑕疵。
从此刻开始，她已不是婆娑世界汉武朝废后陈阿娇，而是被妖族摄政公主带回来，并赐予新生的一个妖族。
她异常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变成一个妖怪的事实，倒是让坐在一旁等着看她变脸的公主殿下失望了很久。
裹上一层灵气后的手指拿起一枚帝流浆，墨凤流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帝流浆如果碰触到人气的话就会融化成月光，消散在空气中，所以在拿取的时候，要用灵气包裹隔绝人气。顺便说一句，昨天晚上，玄宗弟子收集帝流浆时，是直接用药盒接的，所以没有碰触到，自然也不会化成月光消散。
当初是因为在太阴之精凝成的水下，所以帝流浆化成的月光不会消散，反而在外界的压力下渗入她的体内。
一般情况下，可没有太阴之精这种东西来约束压制帝流浆化成的月光，消散掉是正常的。
将手上的帝流浆扔到大药盒里去，把空掉的药盒放到一边，墨凤流看着眼前的风远秋，开始回想，这个眼神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从墨凤流进入回忆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风远秋停止了整理药盒的动作，拿着一枚帝流浆，进入研究状态。
再次清空一个盒子后，墨凤流一拍手掌——她想起来了，蓝羽那家伙，开始研究什么新药材或者想要配置出什么新药出来时，也是这种冷静理智中带着一丝狂热的眼神。
缩缩脖子，墨凤流向因为被打扰到而瞪了她一眼的风远秋露出抱歉的表情，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过这回可就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什么声音了。
根据她和蓝羽相处的经验，一旦陷入这种狂热状态时，对方基本上是六亲不认，天大地大，自己的研究最重要，敢打扰者，杀无赦！
这是她在无数次亲眼目睹，因为打扰到研究状态下的蓝羽，而被不耐烦的某人随手一挥，变成的流星划过天际的景象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同理可得，进入研究状态下的风远秋，危险指数立马飙升至少十个等级，不管他看起来有多温和儒雅。
将最后一枚帝流浆放入大药盒后，墨凤流轻手轻脚的离开，将轻身功法提到了十成十，那叫一个落地无声、点尘不惊。
直到远离风远秋的药庐之后，墨凤流才长出一口气。
可惜今天白来了，看风首座这种情况，敢打扰他问娘亲的事的话，估计会被他不耐烦地打飞吧，就算自己是娘亲的女儿……最多，下手轻一点而已。
唉，可惜了。
不过没关系。就冲着自己是墨嫣然的“女儿”，这些当年跟娘亲熟识的人会一个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比如术阁首座花风月。
走在下山的路上的墨凤流很乐观。
话说回来，难道除了练云君，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自己其实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吗？一个两个都理所当然地自己只是收养的，而不是墨嫣然亲生的女儿。
虽然墨凤流对外公布的身份是墨家嫡长女，但是有一件事是众所周知的：墨家通常会把姬家的公主接过去当墨家的女儿来养。
估计他们都把她当成了墨家从姬家接来养的公主了吧。而且从年龄上来说也对得上……
要知道，现在的两位皇子，也就比她大上那么一两岁而已，墨家又向来极其低调，被误会，实在是很正常的事。
难道就没一个人注意到自己跟娘亲长得很像吗？墨凤流不满地踢着小石头，随即又无奈叹息一声。
想不到是正常的，毕竟姬家和墨家同出一脉，容貌上有几分相似是正常的。而且，现任帝君的姐姐，肜轩长公主，也曾经被墨家接过去养，以墨嫣然的“女儿”的身份嫁出去的。虽然没有直系血缘关系，可是肜轩长公主和墨嫣然的容貌却有着三分相似，尤其是五官。
也不是没有姬家的公主最后继承墨家家主之位的例子，前提是这位公主有修行上的天赋，不然，还是乖乖把自己嫁掉吧。
不过不想嫁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墨家和姬家两家都财大气粗，养个不想嫁人的女儿也不算什么。
墨凤流有点恶趣味地想：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娘亲的亲生女儿，会是什么反应？看起来好像没人认为娘亲居然自己生了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