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瓜熟蒂落 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对于就要面临生产的晓雨，她总是那么的惶恐不安。这未出生的孩子将会是个什么样的：是男是女？是俊是丑？像我像他？健康还是不健康？连日以来，这些问题始终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唉，海涛，你说我到底会生个女儿，还是会生个儿子？”夜深了，晓雨在床上挪来动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生男生女都一样，反正我是无所谓。”海涛躺在床上，一脸轻松自在的样子。
“难道你就不想我生个带把的？”晓雨诡秘地斜视着海涛。
“什么思想？女的还能顶半个天呢！”海涛不屑一顾地说。
“说是这样说，我看要是真的生个女儿，你爸妈准保不高兴。别看你家是三个公鸡头，按理说他们也应该是喜欢女孩，可没见你嫂子生了个女儿时，你爸妈那样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还叫人心里不舒服呢。”
是呀，大嫂原先在张家还是挺得宠的，可自打生了个女儿后，就明显的掉了身价。虽然他们对孙女是疼得要命，喜欢得要死，可对大嫂明显的就是今非昔比，你说这很现实吧。有文化的人就是这样，他对你不满意不明说，他让你自己去感受。
晓雨索性坐了起来，一脸兴奋地说道：“说实话，我还是想生个女儿。你说这女孩子多好呀，又好打扮，又贴心。不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吗？我到时候老了，一定能享到我女儿的福。指望你们这些男人呀，靠不住！”
“晓雨，你这说的是心里话？还是心外话？是真话？还是假话？”见她这样滔滔不绝的，海涛诧异地看着她。
“哈哈......当然是心里的真心话了。”突然，晓雨大笑起来......
海涛更加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地瞅着她。
“其实我就是想考验考验你，瞧你这样？！”她用手指点着海涛的脑门。
“唉，告诉你个秘密：小刘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帮我做过测试男女的检查，做了2次都显示出是男的。可是我怀孕的反映和症状，单位里的同事又都说是女的，你说，这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会我心里真的很没底。”
听晓雨说检查是个儿子，海涛心里顿时别提有多高心啦，可他还是故作姿态地掩饰着。
“哎呀老婆大人，你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男孩女孩我真的都无所谓。我爸妈也算是比较开明的人，你说她们对大嫂做过什么？什么都没有呀，你管他们的表情做什么。”
可晓雨还是心里不安地摇着头......
“睡觉吧，我的大肚婆，你就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我们的宝宝出生吧。”他拉晓雨睡下......
市妇产医院，晓雨已进入产房，晓雨妈，海涛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
产房里：晓雨在生产......
只有一当自己真正的做了母亲之后，才会知道做母亲的艰辛。晓雨使出浑身的解数，用着所有的气力，并在心里暗暗地下着决心：我一定要生个儿子！我一定要生个儿子！我绝不能生女儿，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再遭受到我同样的罪！
是呀，女人生产，这就是生死之关，旧社会有多少妇女，因为生孩子难产而命送黄泉。儿的生日，就是娘的死日，这话不无道理。医生见晓雨那般痛苦万分的样子，也在为她加油，鼓劲。
“晓雨，再用把力！再用把力！我们的晓雨同志真是坚强，真是伟大，快......”
产房外，海涛妈急冲冲地赶到。
“亲家母，你今天没课吗？”晓雨妈问。
“找其它老师代课了。不放心呀，晓雨没什么事吧？”
“没事，不会有事的。”晓雨妈在安慰她的同时，其实也在安慰着自己。
“你看她那肚子大的，不会是难产吧？”
海涛本身就在那里忧心忡忡，听母亲这么一说，顿时一脸不悦道：“妈，你乱说什么嘛！”
“好，好，不说！不说！我只是担心呀。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这不是急人吗。”她的话音刚落，就从产房里传出了清脆又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海涛赶紧扒着门缝往产房里瞧......
护士推门出来。
“6号床生了一女婴，八斤九两。”
“什么？6号床生了一女婴，八斤九两？！”海涛重复着护士的话。
“护士同志，您会不会是搞错了？”
“是呀，没错！是6号床。半小时后出来，你们去病房准备一下吧。”
“乖乖，八斤九两，这晓雨还真是能生，怪不到她肚子那么大呢，好！母女都平平安安就好。”晓雨妈高兴得满脸堆着笑的和海涛，海涛妈往病房方向走......
“是个胖丫头，真是个胖丫头！这晓萍，晓雯都给我生了个小子，这晓雨终于给我生了个丫头了。好！好！这下丫头小子的我全都有了。”此时此刻，她全然不顾海涛和他母亲的任何的感受，只顾高兴的在那自言自语。
满脸复杂表情的海涛妈，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道。
“对了，亲家母，我突然想起来了，学校里还有点事情，我得先走。你看，这晓雨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匆匆忙忙走开。
只要不是个傻子，谁都能猜测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没事，没事，这里一切都有我！！”晓雨妈仍处在兴奋之中，她一丝一毫也没有觉察出亲家母的任何不良反应。
海涛拖着沉重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岳母的身后，闷声不语......
都说母以子贵，这下可完全显现出来了。晓雨自生下这个宝宝的那天起，就没得到过海涛父母的任何欢言笑语。虽然他们对她照顾得也是无微不至，无可挑剔；对宝宝那更是如命一般，百般的呵护；可晓雨怎么着都觉得还是有哪个地方不对劲，也许，这正是晓雨自己的心病。
毕竟她朝思暮想的儿子，现在却变成了个胖嘟嘟的女儿。B超的测试，也不能百分百的准确，更何况宝宝是那么胖，所以是很难测试正确的......
“海涛，听说你妈学校要分房，我看，我们还是搬出去住，给二哥留家里。”
晓雨对刚迈进房门的海涛，叽叽咕咕地就是一通说。
“你怎么知道的？”海涛走过去，看了一眼摇篮里的宝宝。
“吃中饭的时候，听爸妈两人在谈论的。”
“那他们是什么样的想法？”他走过去打开电视，往床上一靠，心不在焉的边看电视边问。
“好象说给二哥留着结婚住。”
见海涛听后没任何反应，晓雨抱起摇篮里的宝宝，就对着宝宝说起话来......
“房子是没这里的大，可我们一家三口够住了呀，你说是吧？宝宝！再说了，房子大了打扫起卫生来多麻烦，更何况我们又是个姑娘家，将来总要嫁出去的是吧？我们要那么大的房子干吗呀？我们还是留着这个大套的给未来的小弟弟住吧。”
“你怎么说话这么酸呀！”海涛不悦的把电视关掉。
“我酸？我怎么酸了？！你看看你家父母，自从我生下宝宝之后，他们给过我一天的好脸色看过没有？！还是人民教师，领导干部哩，一点文化知识都没有！这生男生女是我能决定的吗？你播什么种，它就开什么花。我都没说他们儿子的不是，他们倒反过来埋怨的我不是。受不了，真是受不了！！”她气愤地随脚把面前的一张椅子踢倒。
“砰”的一声巨响，“哇”的一声宝宝的啼哭，立刻惊动了外屋的人。
“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海涛妈推门而入。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海涛爸也随后跟着进来。
海涛气鼓鼓地问：“妈，你们学校是不是马上就要分房给你？！”
“是的，就在这几天拿钥匙。”
“那让我们搬出去住吧！”海涛恳求地说。
母亲疑惑不解的看着海涛：“你们搬出去？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是准备让你二哥搬出去住的。”
“还是让我们搬出去住吧！二哥一没成家，二来他开出租车，一人生活不方便。”
“什么事呀？你们在议论我什么呀？”大家只顾在那里说话，老二什么时候进的家，他们竟然谁也不知道。
“二哥！我们想搬出去住，这边就留着给你和爸妈住。”
“不！不！不！这大套房还是给你们，我搬出去，天生我就一个人。”
晓雨笑道：“二哥，你总是要结婚成家的嘛，我看这大套还是给你和爸妈住吧。我们出去住妈学校分的小套就可以。到时候你再替爸妈生个大胖孙子，呵呵！那时候只有大套房你们才能住得下的呀。”
听晓雨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海涛爸妈不由自主地同时瞅了她一眼。
“你就不用客气了，二伯！”她不去理会他们的眼光，又对着宝宝在自言自语。
“海涛，你们真的是想搬出去住吗？”妈妈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地问海涛。
海涛斩钉截铁地回答：“是的，我们搬出去住！”
“哎呀，那我不是不能天天见到宝宝啦？那样不是想死我啦？来，来，赶快给二伯抱一抱！”老二从晓雨手中抱过宝宝，亲着，与宝宝哄闹着。
这一切，这一切并非是我们老两口的愿望啊，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两位老人十分不解也不快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