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走私
“史弥远!”我失声惊叫,想不到这么快就和这只老狐狸扯上了关系。我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所知的史弥远资料:史弥远,两代权臣,勾结杨太后,废赵竑而立赵煦(赵煦便是当今皇帝),由于赵煦是史弥远所立,且赵煦自认不是党羽满天下的史弥远的对手,所以就放任史弥远横行霸道,直至绍定六年史弥远暴病而亡。
怪不得了。我心中暗道:怪不得史开山如此年轻,又没有能力,还能座上骁骑统制的位置。怪不得沈澈官比史开山大却要对史开山如此恭敬。怪不得像余玠这么火爆脾气的人却能长年忍受着史、沈二人在他眼皮底下做坏事。
“子恒兄,子恒兄……”史开山唤醒了正在走神的我,说道:“子恒兄认识家叔吗?”
“哦,不,郑某乃乡野粗人,如何有幸能认识史丞相,只是闻名而已。”
“哈,史丞相大名,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沈澈笑道。
史开山也是满脸得意之色,旋又想起海上之事,不由面露惭色地叹道:“唉!此次赴高丽买马便是家叔一手安排,本来是一项轻松的差事,哪想到会杀出个神箭门来,本来家叔还想让我立个功回去后便可升为枢密史的,这下可泡汤了,回去免不了受家叔责罚。”
“朝阳兄此言差矣,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逃得过神箭门的追截,朝阳兄当是第一位啊。不仅如此,还重创了神箭门,更何况买马之资也是分文未失,所以沈某认为,朝阳兄不但无过,还有功。史丞相断事英明,必会分得清是非的。”沈澈谗言道。
“也对。”史开山闻言心情渐渐转好,但又想起余玠,又咬牙恨声道:“回去怎生和叔叔说起余玠之事才好?此次定不能轻饶了这厮。”
沈澈闻言贼目一转,低头思量。
见此我心中暗自着急,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以今天余玠的表现,给他加上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也不为过。如果因为我的出现,而让余玠早死了几十年了,那我可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了,毕竟如果不是我的那一番话,余玠也不会和史、沈二人翻脸。于是急忙开动脑筋,片刻便想到一个说辞,于是急忙说道:“郑某认为此事最好就此揭过。”
“哦,为何?”史开山奇道。
“余玠若因此事获罪,无论如何,他都会将史兄、沈兄之事合盘托出,我想余玠一定知道一些二位兄台的事吧,如若史兄、沈兄之事史丞相原先是知道的,则无妨。如若不知道,恐怕史兄、沈兄在史丞相那里便不好交待。”我知道在这个史弥远控制的天下,能制得住这些贪官的也只有史弥远了,心中暗暗求菩萨保佑,保佑史开山等人是背着史弥远做着不法之事的。
看着史开山两人面面相觑的表情,我不禁放下心来,只听史开山说道:“子恒兄说的有理,我等险些因小失大了。哼,这次就便宜了那厮了。”
沈澈也附和道:“还是子恒兄想得周全,便那那厮再快活几日。”
史开山说道:“不瞒子恒兄,我们所做之事也并非什么作奸犯科之事,无非也就是做些小买卖。我负责在内地收购瓷器、茶叶等,然后运到楚州。由沈兄将货物运往金国和高丽等国,再从这些国收购马匹运至内地,由我出手。我们只是从中赚取些蝇头小利罢了。”
恐怕还有火炮吧!我心中暗想,原来是走私,怪不得沈澈会富成这样,史开山大慨也不会穷到哪里去。还蝇头小利呢,如果你们这都是蝇头小利的话,那我看这世上就不存在富豪了。旋又想到史开山这次高丽之行也是为了买马,不禁奇道:“既然马匹可以从金国买到,为何朝阳兄还要到高丽买呢?”
沈澈笑道:“子恒兄有所不知,金国因为长年和大宋交战,所卖马匹甚贵,所以朝庭若能从别国买到就尽量从别国买,此次朝阳兄赴高丽便是为朝庭做事。只是别国迫于金国压力,也不敢大量卖马给大宋,所以才会导致今天这种局面。”
“哦。”我恍然大悟,宋朝缺马我早就从历史书上看到过的,宋朝开国前,产马的幽、燕十六州便被儿皇帝石敬瑭割让给了辽国,此后一直没有收复,导致宋国长期以来一直缺少战马,为此也耗费了大量的军费,成为宋国的沉重负担之一。
“子恒兄。” 史开山郑重地对我说道:“史某对子恒兄的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史某想分一分红利给子恒兄,望子恒兄不赚弃才好。”
哇……发了。哈,想不到幸福生活来得这么快,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听到史开山愿意分一分红利给我,我不禁欣喜若狂,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分红利到底有多少钱,但看到沈澈听到这句话时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不会少。
虽然我很想马上应承下来,但我知道自古以来文人就有假意推辞的习惯,所以强忍着心中的狂喜,假装惶恐地道:“这如何敢当,之前的小事朝阳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至于这一分红利,郑某实在是受不起啊。”
“子恒兄就不要推辞了,史某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这一分红利,每月自有下人折成银子为子恒兄送去,还望子恒兄笑纳。”
“是啊,子恒兄就收下吧,以子恒兄的才华,日后定非池中之物,只要他日飞黄腾达之日,没把我们给忘了,这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娘滴,我心中骂道,史开山送我银子,光你沈澈什么事,十足一个政治家的模样,就会找机会占便宜。我心中对沈澈的这一副嘴脸讨厌至极,但脸上还是强笑着道:“哪里哪里,如此郑某就愧受了。”
“哈……如此甚好,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沈澈说道:“这样吧,不如二位兄台就在沈某府上多住几日,让我尽尽地主之宜。过个三五日便有一批从金国的马匹到此,到时,朝阳兄、子恒兄便可一同押往临安了!”
“甚好,甚好,连雇马车的钱都省了。”史开山笑道,摆出一副守财奴的样子,惹得沈澈和我均忍俊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