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玉罗汉

“时间过得飞一样，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四年。”吃完午饭，收拾好碗筷正欣赏贵州电视台热播的《玉观音》，坐在旁边的妻子便拌着手指对我说，“从认识到结婚，我们在一起已经过去整整四年时光了。”

“四年了！”听了妻子的话，我不觉感到惊讶，一则惊讶这岁月的流逝，二则惊讶这时间过得恁是太快了。真的，从认识妻子到和妻子结婚，好象就是昨天，并不感到遥远，但静下心来拌着手指细细一算，我们小俩口却走过了人生中不短的四年。历经四年的灿烂时光、风风雨雨、美丽岁月，我们终于迎来了爱情的结晶，自然感到无比地舒心和快乐，心里对妻子顿生一种特别的感激。听出了妻子的话，我也听出了玄外之音，那就是想看看做丈夫的我对她到底有些什么特殊的表示，因为妻子平时里经常唠叨生日、结婚日、见面日等纪念日里我从没有为其买过任何有意义的礼物。“你也跟着来腐败了！”我一边与她开玩笑，一边在心底深处思量，“社会上有拿物质和金钱受贿的事儿，没想到在家里也难以超脱社会之困扰。”但是看到妻子逐渐大起来的圆圆的、胖胖的肚子，又不自觉地勾起了我对我们爱情历程的回望。

说真的，从与妻子照面以来，由于自己东奔西跑，还真没有静下心来给妻子买过一份值得她欣慰的礼物。恰恰当时电视里热播着连续剧《玉观音》，我便问她玉观音是怎么回事，妻子告诉我是一种辟邪的玉品，还说社会上有什么“男孩应佩带玉观音女孩子该佩带玉罗汉”的秘笈。于是，我在心底决定，等到与她相见的第五个纪念日，我才给妻子送去一尊她心里想要的礼物——玉罗汉。我是一个特别固执己见的人，因固执也带来了一些捆扰。比如说吧，当我决定8月6日相见纪念日为妻子购买玉罗汉后，没过多久，我们一起逛街，不觉逛到了“石头记”玉器专卖店，妻子见店内玉器琳琅满目，十分惹人喜欢，便在店内认真地挑选起来，我见其拿着一尊玉罗汉爱不释手，心里感到十分纳闷，因为我生怕她买了这个东西，使我在纪念日到来时没有了满意的礼物，便在一旁有意识地催促其离开了“石头记”。没曾想到，她认为我很吝啬、怕花钱，晚上跟我生起气来，还说什么她买玉观音，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佩带玉观音可以辟邪，对小孩顺利出生有益。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王顾左右而言她，才使其慢慢地消了气。

一晃就到了第五个年头的相见日，为了使妻子感到惊喜和高兴，我事先没有告诉她我的想法。那一天，我们很早就吃了晚饭，破天荒地逛街逛到了城市中心的“石头记”，并主动为妻子购买了一只玉罗汉。尽管感情迟钝的我什么也没说，但聪明的妻子一下子意识到了我的举动，脸上刷地一下增添了许多令人宽心和喜悦的笑容。尽管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说个什么，但熟悉她的我也已经从她的笑容里窥见到了她对我良苦用心的理解和满足，自然我也为自己能够圆满地完成月余的设计作品而感到兴奋和高兴。

妻子是个年轻的老封建，她不知在哪位朋友处得知，玉罗汉是一种辟邪的物品，自此对其信以为真。自从有了玉罗汉，她便将其视为一宝，坚持挂在脖子上分秒不离。有一次，她带领班上的学生打扫卫生，不慎将玉罗汉弄掉了，回到家里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将整个屋子翻遍了都没有找着。于是，午饭都不吃又风风火火地跑到学校去。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最后还是在教室里找到了那个小宝贝。回来时，她那高兴劲儿难以言表，还虔诚地向我讲解起什么带在身上的东西丢了不吉利等说法。这现代的青年成为了老封建，我真拿她没有办法，只是根本不吃她那一套，还给她解释这是意识形态的东西，信它就觉得特别的灵，不信的话什么也不是，完全是一个人的精神寄托和认知态度，与吉不吉利沾不上一丁点儿边。她见我驳斥她的观点，很生气，但又拿我没办法，毕竟我讲的东西都是马克思主义，即使她有一千个理由也无法在我面前得逞，因而只好愤愤然地甘拜下风。

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需求，就拿妻子来说吧，不管是相信自己的观点，或是珍惜爱情的表白，但她特别地珍惜我送给她的那只玉罗汉，并把它当成一宝，一直佩带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