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鱼（一）

“我要跟着你！”圣迪亚忙嬉皮笑脸地走在她前面，见露薇儿没做反对，也就安心出了房间的门。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祖母比莉，圣迪亚说了声，“祖母，我们出去玩玩！”

比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然后神情悲怆地看向宅院中间的老树，她的占卜术，是能占卜到自己的。

跟着司南所指的方向，圣迪亚居然跟着露薇儿走到了纳斯奴那城的城门口。圣迪亚扯了扯露薇儿的金丝袖边，“喂，这是要出城的节奏啊！”

露薇儿看了他一眼，纳斯奴那城的城门口守卫森严，守卫们手中各有一块紫色的魔法石，是专门用来读取进出人们内心心思的，它的名字叫做读心石，是纳斯奴那城的城主为了保护城民的安全，花了大资本才得到的。

圣迪亚和露薇儿两人顺利出了城门后，露薇儿从空间手链里掏出水晶令牌召唤出了水晶龙马车后，与圣迪亚开始朝司南所指的方位飞行过去。

没想到这一飞跃就是五个昼夜的时间，他们直接从莫西多纳星的一半飞到了另一半，结果就是，刚一落地，龙马水晶车就从一辆马车幻化成了一块令牌，要再次召唤出龙马水晶车，就需要让它休息一个星期的时间。

此时他们到达的是一片幽静的汪洋大海边，天尽夜深，安静的大海上，西边空中悬浮着着的硕大美丽的洛斯坦星球几乎占满了半个夜空，它莹白的光辉透晰在幽蓝的夜里，将海水照得波光粼粼。

海岸上的沙砾也成了被洛斯坦星球的光辉点缀的晶石，好看得如同凡世里的星星。不过莫西多纳星的夜空里，是从来没有星星的。

它的夜空上常常只有两颗看得见的星球，一颗是离得近的洛斯坦星，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缓慢地运转着，夏季的时候，从莫西多纳星看上去，洛斯坦星的边缘会散发出微微的蓝光。冬天的时候，总是一片雪白，不过，它的光辉一直存在。

还有一颗是海的东面，离得较远的光辉黯淡的洁米尔星。因为它的光辉暗淡，人们常常发现不了它的美。

露薇儿将水晶令牌放进空间项链里，站在一望无垠的海岸边眺望着。

圣迪亚在海岸边踢了踢沙子，捡起一块漂亮的贝壳，乌黑的眼瞳里满是新奇，他见过海，但那都是一万年前的事了。

“这里有你要找的东西？”圣迪亚侧着脑袋问露薇儿。

“嗯！”露薇儿点点头。

人鱼在歌唱，若隐若现的歌声飘过浩瀚的海面，如同飘渺的轻烟，在海面上化出天籁的颜色，凝聚成一幅幅凄美感人的画面，将岸上的人也带进了伤感的情绪里。

当然，伤感的只是圣迪亚。

露薇儿拿出蔓莎陀，空灵柔婉的曲调附和着人鱼的歌声，拂起蔓莎陀翠绿色的尾须，在幽蓝的夜空中悠然地伸展柔舞。

不久，一条美丽的人鱼浮出水面，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摇动如飘柔的海藻般轻盈的鱼尾，朝他们游过来。

她海藻色的发在水面上泛着莹莹的水光，灰亮柔和的鱼鳞在浅水中若隐若现。

露薇儿问，海的那边是什么？

人鱼答，海的那边还是海。

露薇儿又问，海的那边是什么？

······

人鱼说，人类的传说是，海的那边，在无人喜爱的洁米尔星球的方向，有一片冰海。

那里住着一群美丽的雪妖。

她们每天都会裸着足奔跑在冰雪的森林里。雪白的发丝，雪白的肤色，雪白的长裙碎纱······

她们的手白的像雪，透得像冰。碰到哪里，哪里便会凝固成冰的模样，冰的温度。

她们掉下的眼泪砸到地上，会变成冰花。她们赤足行走在冰面上，划伤了脚，连晶莹的血也是冰的······

人鱼说，我从来没有游到过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从来没有人到过那片冰海，因为雪妖的族人不允许外人的涉入。

人鱼又天真地说，不过我不是人类，所以那是一个真实的传说。如果可以，我愿做你们的向导，只要你们建成浮在海面上的木筏，我可以带着你们在海上漂泊，直到寻找到那片冰雪世界的海洋。

木筏？

露薇儿和圣迪亚同时转头看向海岸边不远处的大森林，这实在不是一件难事。圣迪亚怕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啦！”他非常愉悦地转身向森林走去。

人鱼说，你的笛声真好听，它能够让我的鱼尾忍不住自由地舞动摇摆，这该是一件多么振奋人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