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来我往

杏儿一蹦三尺高，不甘示弱的道：“我们姐弟五人，是阿娘养大的！阿娘每天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每天下田地干活之前，还得把早饭做好，把猪和鸡鸭喂好，把院子打扫干净！田地里的活计，阿娘也一个顶两个！傍晚干完农活，还得去菜地里浇菜，踩着月亮回家，吃晚饭前，还要去老远的地方挑几担井水，比一头老黄牛还要劳累！谁家的媳妇，有这么苦的？！”

杏儿说着说着，想起阿娘苦不堪言的日子，心里一阵酸涩，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同时，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扫视了一下众人。

姜氏死死的盯着杏儿，眼里都快要飞出刀子来了！柴家老大和妻子刘氏目光阴沉，眼神狠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柴老四和妻子则一脸的不屑，脸上挂着冷冷的笑意。二伯娘看着杏儿，满脸的担心和畏缩。三伯娘和三伯都在叹气，眼底有着深深的心酸和难过。

老实而憨厚的爷爷柴老实，听得嘴角只抽，只觉得实在是有愧。只是他性子有点懦弱，自打老大媳妇进门，就被她拿捏惯了。而老妻（姜氏）又不听他的话，只知道围着老大媳妇转，他也没有办法。可怜又可悲的柴老实，面对小孙女的责问，竟然无奈至极，只有低垂了脑袋，黯然神伤。

大堂哥柴天佑满脸的阴霾，一脸不爽的看着杏儿。其余几个堂兄堂姐堂弟们们，神色各异。

杏儿在心里冷笑一声，哭声陡然提高了几分，万分委屈的控诉道：“一日三餐，阿娘和我们姐弟几个，吃的都是红薯就咸菜，一点油花都见不到；二伯、三伯、四伯一家人，中午吃红薯，早饭喝稀粥就红薯，晚上就有白米饭吃了！爷爷奶奶和大伯娘一家人，一日三餐吃的都是白米饭，隔天就有鱼肉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娃杏儿，目光如炬的看着姜氏，提高了声音，控诉的道：“而我们五房，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可以吃到一点点的鱼肉！”

柴小宝不满的插了一句话：“谁说的？三伯中午的时候，也可以吃到白米饭！鸡鸭鱼肉，三伯也有份吃！”

“就是！也忒不公平了！”柴四娘钱氏也加入了控诉的行列，不满的道：“凭啥啊？五房的人吃红薯，那确实是应当应分的，谁让五房孩子多，人力又少呢！可是，凭啥我们四房的人，不但没有肉吃，还得吃红薯？！我们四房，可有好几个劳力呢！娘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也太偏心眼了！”

姜氏气得眼角只抽，又接收到大儿子递过来的眼神，连忙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你个好吃懒做的东西，又懒又馋，我柴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娶了你这么一个东西！没让老四休了你就不错了，还想要一日三餐都吃白米饭和鱼肉，等下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