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普天之下除了你无人能配
“莫秋白嗝儿————!你给嗝儿————!我等着!等大爷跟蓝烟妹子解释清楚再回头找你算账嗝儿————!有你好看的嗝儿————!”
本来很有气势的狠话被打嗝声点缀得抑扬顿挫,实在没什么气势可言了。
白元享恨恨地一跺脚,嘴里也是打嗝儿不断地追着毕兰烟出去了。
美味居里的食客正在享用美食啊,忽然就见从三楼掩面冲下一名女子,打嗝儿如连珠炮,一步一嗝儿地跑了。
食客们面面相觑:这是贵族们的新玩法?比恶心?
还没反应过来呢,又是一位打嗝儿的男子风一般从三楼席卷而下,在柔肠百转的打嗝声中追了出去……
一阵诡异的寂静之后,美味居的一楼大堂中爆发出哄堂大笑。
白元享追着毕兰烟跑出去之后,白纤纤立刻大笑着从视觉死角跳了出来。
她刚才忍得好幸苦啊,尤其是毕兰烟和白元享嗝儿声对喷之后两边那个表情……
本来还觉得让毕兰烟受牵连有点儿对不起她,可事实说明也是个不安好心的主嘛。
“怎么样?复仇的味道不错吧。”她朝一起走出来的莫秋白一个眨眼,“绯丝甜粉和木系的材料放在一起食用会产生神奇的打嗝儿效果,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之前怎么没用啊。”
“咳……”莫秋白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来者是客,我姑且还是这里的灵厨啊。”
“所以说,”白纤纤无不遗憾地摇头,像批评人似地一脸严肃,“人太正派了,不好,不好。这一点上阿郎就比较有想法。”
白纤纤没在莫秋白面前点名碧落身份,选择了最便利的称呼。
毕竟她和碧落是以个人身份来的,闹得太大对谁都没好处。
而碧落听得白纤纤一声“阿郎”,却实实在在地愣神了片刻。
似乎从白家离开之后,白纤纤就再没有对他使用这个称呼了……
当时的那声“阿郎”如果说是配合演戏的权宜之计的话……
如今的情况下,白纤纤明明有更多的选择。
对于莫秋白这种完全不了解他们的人来讲,胡乱编造一个身份也不是难事。
可白纤纤依然喊他“阿郎”……
碧落凤眼弯起,珠玉黑眸深不见底中笑意溢出。
“在料理里下料这样的事比起杀人放火的可操作性高多了,特别适用于白二少爷这种需要现世报的人……”
白纤纤大度地拍拍莫秋白的肩膀:“看见没有?今天给你做个示范,以后学着点儿。”
莫秋白脑后挂起一派无语的黑线。
可他还能说什么?
仙仙姑娘这么做是有点儿不道德,可那也是白元享不道德在先啊,仙仙姑娘还算为他解围呢。
何况刚才白元享和毕兰烟打嗝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捶墙笑得很欢……
捉弄完白毕二人之后,白纤纤告辞之后离开了。
而莫秋白对白纤纤的复杂心情却还在持续着……
他不由得感叹,仙仙姑娘真是个神奇的人……
而就在莫秋白发出感叹的时候,美味居门口,白纤纤对碧落提出了分头行动的方案。
“你确定不要我跟着你去金广殿?”碧落轻声问。
“嗯,说起来这件事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昏迷的是我的契约兽,想法子解决的人也应该是我。”
白纤纤很认真地说。
更深层的原因是她不愿意碧落继续介入她更多的世界。
合作归合作,利用归利用,狐假虎威归狐假虎威,白纤纤还没傻到把自己的全盘对碧落摊牌。
她不否认碧落的帮助对她来说十分方便。
可如果她贪图方便,转为对碧落的依赖,到了没有他就无法解决事情的地步……
那就是可怕了。
前世她是怎么走到疯狂炼制帝丹这条路的?
她可没忘,随便信任某个人的后果。
交出信任,就会让自己处于被背叛的更大风险里。
也不知是找到了救醒雪貔貅的方法,还是受了美味居美味的影响,今天她的表现有点儿失常。
对碧落太过亲密了。
白纤纤猛然反省。
这种亲密,太过危险。理智告诉她需要立刻抽身。
碧落皱起好看的眉:“好,那你万事小心,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白纤纤已经傲然打断了他:“帝师大人日理万机,不仅是金广殿,之后落音谷狩猎这些小事我都搞的定。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白纤纤。”
碧落静了静,定定地望着她,眼神古怪。
白纤纤有点儿心虚,于是更加凶狠地回视。
帝师大人下一句话却让白纤纤想一头撞上墙去。
“不要我一起去也可以。不过纤纤这一走难免就是几日,我当然会思念得紧……纤纤,你还记得我送你衣服救你一命吗?”
天极何欢服。
白纤纤想到那件衣服就头痛。
“要我现在把衣服还给你?毕竟是你未来妻子的衣服,我这么鸠占鹊巢确实不好……”
白纤纤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糟了。
碧落的眼神深了一深,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一丝血色从眸底浮现。
“纤纤,你就这么想撇开我?”
吃饭时候的那番表白算他白说了,原来这丫头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白纤纤千好万好,什么都好,就是对他的好,视而不见。
在整个七斗大陆,敢如此拂去他意的人,唯有面前人一个。
偏偏他重视,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给她。
可她一点儿都不稀罕。
给了,就收下,说还,立刻还。
碧落的身体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怒。
冰凉的手指已经捏住白纤纤的下巴。
碧落乖戾地抿起嘴,眸底一片浮冰碎雪,连同四周的空气也一同降至零度。
“多谢帝师大人抬爱,可这衣服分量太重,我值不起。”白纤纤静静回视他的愤怒,缓缓道。
幽森如魅的凤眼紧紧地锁住白纤纤的眼睛,捏住她下巴的手指也渐渐收紧。
“我说值得起便值得起,普天之下除了你白纤纤,没有任何人配碰那件衣服。”
“哦?那你未来的妻子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