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护短的帝师大人
男子笑吟吟跃下鸟背，几乎是转瞬之间就落到了白纤纤身旁。
“白大人，今日大喜日子，火气如此大，不好啧啧，不好。”碧落手里还捧了一捧樱桃，他弯起凤眼，遗憾地摇头，“不知大人急着把碧落叫出来所为何事呀？”
白迟方在听见声音的时候就已经脸色死白。
这会儿是彻底哑了。
在场贵客席上除了启圣门人这种“方外高人”，谁没见过帝师大人，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全跪下了。
是人都看得出来帝师大人这会儿在笑。
笑得特别好看。
稍微熟悉帝师大人的人都知道，帝师大人笑得越好看，后果越严重。
“这——”白宰相的舌头开始打结。
“白大人责怪碧落戏耍？”碧落飞快地凑过来。
白迟方脑后挂起了冷汗。
“不、不敢，”他反应很快，“帝师大人喜欢戏耍的话就尽情、呵呵尽情戏耍……只是不知帝师大人有空前来，我白家有失远迎——”白迟方试探性地说。
“我很忙。”碧落三个字直接打断了白迟方小心翼翼的发挥。
“额……帝师大人日理万机，忙中抽空前来贺我褚白二家之喜，实在是三生有幸——”白迟方又起了个头。
“哦，”碧落淡淡道，“我又不是专门来看你的，别往脸上贴金。”
白迟方咬住了舌头。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传来了一阵阵低笑。
“可我若不来……”又听碧落幽幽道，“你们就得在纤纤面前啰嗦了。”
本来帝师碧落的出现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一时间被遗忘的白纤纤本来都快走到台前了，结果碧落一提，白纤纤又成了视线中心。
白纤纤无奈转身：“你玩儿够没有？玩儿够了就一边看着吧。”
碧落对众人一耸肩，风华绝代一张脸上写满了“没办法”：“就是这样，我来给纤纤撑腰，顺带着来玩儿的。”
话音刚落，碧落脸上的调笑褪了个干净，黑玉的凤眸中只剩下无底的冰冷和狂傲。
“纤纤的胆子，我给，纤纤做的事，我允许，够不够？”
够不够？
一时间全场寂静。
寂静中。
只有白太奶奶目光如炬，拄着手杖站起来了。
“帝师大人这是在护短。”
碧落慢慢地笑了。
“护短？既然知道是护短，白夫人何必多此一句？”
不愧是帝师大人，一句护短说得如此正大光明。
“大庭广众维护无礼之举，敢问碧落大人，您还当得起这一声‘帝师’吗？”白太奶奶稳稳地看过来。
碧落的护短确实站不住脚，每个人心里面都知道，可没人敢说。
“护短之人是碧落，不是‘帝师大人’，白太奶奶尽管放心。”碧落笑眯眯地说。
“也就是说，今天无论做什么，碧落大人的行为都与‘帝师大人’这个身份无关？”白太奶奶心里面松了口气。
碧落既然如此确认了，在场的只是碧落，不是帝师碧落，碧落代表的是他自己的私事……
“如此，宰相家和将军家，不是‘帝师大人’的碧落大人，自然无权置喙。”白太奶奶道。
不是帝师的碧落只是一介草民，管不起贵族家的事情。白太奶奶意思明确。
碧落赞同地点头：“对，所以‘帝师碧落’需要守的戒，碧落一个都不需要守了。还是白夫人明理，随手处理一下不遵守游戏规则不长眼的小虫子，确实不需要戴个身份走麻烦的程序，当场切碎就好。”
白太奶奶脸色铁青：“碧落大人——”
“放心吧。我都说了是‘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小虫子，大家按照规矩来，我看看就好，对不对，纤纤？”
白纤纤看都不看他。
碧落撇撇嘴，自己一跨，找了个空位坐下风雅地坐下。
少丞和孤辰连忙也跟着从毕方鸟上跳下，站来了碧落身后。
孤辰一声哨鸣，毕方鸟腾空而起，转瞬之间便飞远了。
碧落这才反应过来似地，对着众人抬抬手指：“都起吧。”
跪了一地的人才稀稀拉拉地站起。
一旁的尘须子却异常疑惑，看了白太奶奶好几眼。
这位帝师碧落，他不是没有听说过。
可启圣门作为灵力专修的门派，几乎不怎么过问市面上的事情，在今天之前他也没见过帝师碧落的样子，可是今日一见，尘须子却完全不明白众人为什么如此畏惧他。
作为一个拥有灵主修为的长老级灵修者，尘须子一丁点都没感觉到碧落身上的灵力波动。
只要是灵种，不论天灵种还是次灵种，除非用了特别的法器或者压制修为的小道具，高阶的灵修者都能察觉出来这个灵种的灵力波动。
而他却无法感受到任何碧落的灵力。
他身上的气太干净了，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干净，什么都没有。
尘须子疑惑地打量着碧落，不料却和碧落的笑眼对了个正着。
碧落红唇挑起，一手撑着侧脸，似笑非笑朝他晃了晃指尖的樱桃。
樱桃剔透的红与碧落的红唇相映，竟显得异常妖冶。
尘须子被这幅场景晃着了眼睛，心中急跳了几下，暗骂一声妖孽，转开了脸。
另一边，白纤纤已经翻身一跃，上了高台。
刚才花花的事让白家丢尽了脸面，如今只有靠打击白纤纤来挽回了……白袅袅捏了捏手中的玉匣子，强迫自己与白纤纤对视。
这一对视，白袅袅又是惊得一跳。
白纤纤什么进阶的？
她的修为竟然到了灵士一阶。
而与此同时，白纤纤也注意到白袅袅已经不再停留在炼灵期中阶。
白袅袅此刻的修为足有灵士三阶。
距离上一次见白袅袅相隔不过一天多，白袅袅就已经进阶，进阶速度如此之快……
白袅袅当然不允许白纤纤这么一个劲地盯着看，使劲咳嗽了一声。
“既然你来挑战，依照最基本的决斗原则，决斗没有武器限制，没有时间限制，除非你我之间分出输赢……认输是无效的。”
“好。”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白袅袅忽然说。
“赌什么？”
“赌命。”白袅袅依照自己计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