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你不是因为同情你
他就是这么以为的啊！他怎么会想到区区一个小丫头能这么丧心病狂啊！
掌柜悲愤地在心中狂喊着，只觉得双耳轰鸣，天旋地转。
可无奈，人家都清晰明确说这份上了，他只得花钱赎身。
白纤纤接过新的一袋子钱，又是掂了掂：“一百银？”
“是！绝对分量充足的一百银，姑娘您拿好啊……”
白纤纤不悦地打断他：“一百银？”
掌柜愣在原地。怎么？还有什么地方不对？那一白银没有偷工减料啊！
白纤纤露出了一个鄙视智商的表情。
“你可是掌柜啊，怎么跟四个打手一个价？”
掌柜听后，彻底崩溃了。
什么叫坐地起价漫天要价？他们灵药阁都还没吃透这一手呢，被这姑娘玩得风生水起啊！
“那、那……两百？”
白纤纤睁大眼睛，十分震惊。
“诶我说，打手的价是打手的价，掌柜的价是掌柜的价，掌柜可是你们店的抢手货，只有唯一一个，你就值两百？”
掌柜要哭了。
他怎么觉得这对话那么熟悉啊！这不是他跟那个要小圆叶种客人对话的变体吗？
“那、那要多少……”
白纤纤伸出五个手指。
“五百？”掌柜眼睛睁大了，他急切地说，“这、这也太贵了吧！”
呃……不对不对，为什么他要觉得自己命贱啊！
可是白纤纤却更加震惊了：“五百？一个手指头一千，五千啊。”
五千！！！！
掌柜的心里万马奔腾山川咆哮了。
“姑娘，这、这五千我们真心给不出啊！”灵药阁一天的营业额也才几百银啊！
“没有钱，用材料抵嘛，你是生意人，很知道变通的。”白纤纤表示“我对你很有信心”，“今天来了这么多买材料的人，而大家都不够钱买材料很难过啊……这五千银的材料，就当掌柜你搞个活动，免费发放给大家？”
五千银一个零售的药房丹阁确实一下子拿不出，白纤纤也没期待最后能真拿五千银回去。
只不过她今天刚好很不爽。
“姑娘……”掌柜的眼睛中眼泪已经在打转了，“你、你行行好放一条活路吧……”
那只死亡信号一般的小手毫无怜悯地朝前伸了几寸。
掌柜背脊一寒，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喊了起来。
“送、送！今天、今天大酬宾，来者有份，来者有份！”
在一片欢呼声中，掌柜心脏狂跳，哆哆嗦嗦地去观察白纤纤的反应。
那只玉洁的小手啪一声，拍在了他的肩上。
“真大方，不错嘛。”
还不都是被你逼的！
掌柜悬起的一颗心终于回归了原位。
“姑娘，你这下子总该满意了吧——姑娘你怎么出尔反——”
而回应掌柜的，确实夹着着风声，呼啸而来结结实实的一拳。
砰——！
掌柜话都还没说完，翻了个白眼，直接昏死过去。
白纤纤拍拍手，淡淡地扫了一眼掌柜鼻血横流的脸，秀眉轻扬：“买你一命而已，我可没说不揍你。”
接着，她收好得到的战利品们，在一片欢腾的海洋中跨出了一片狼藉的灵药阁。
回到白云合会再摸进炼丹房时已经接近黄昏。
平日已经收工的时刻，炼丹房中却热火朝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愤恨，在姚起风的监督下一炉接一炉地炼制着补灵丹。
大家各自都在忙得邪火直冒，没人在意白纤纤的忽然出现。
白纤纤取了一个公用的掌中丹炉，抱着一捧材料缩到了最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炼化重塑之后的身体让白纤纤的状态很好，加之她用了自己的灵火炼制，加快了进度，不出一会儿就炼出了三炉聚灵丹合计二百九十六粒，两炉补灵丹合计一百八十九粒。
最后白纤纤还尝试性地加炼了一炉清心丹。
果然因为少了一味千草叶，出炉的清心丹呈现出了诡异的亮紫色。
白纤纤闻了闻，虽说效果打了折扣，还是能将就用的。
然后她回到房间就被一个呕哑嘲哳的声音叫住了。
“仙仙姑娘……”
那犹如百岁老婆的声音，实在让人难以想到是从一个数刻前还是个美貌少女的人的口中发出。
白纤纤走到花花床前，冷淡地注视着那张焦红色的脸。
几乎无法被称之为一张脸。
花花嘴巴一动，那张狰狞的脸立刻像活了过来。
随着她的嘴唇牵动而耸动着，如果这时候有谁看见花花如今的样子，一定会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
“花花姑娘。”白纤纤杏目沉静如水，不见一丝波澜。
“……为什么要救我，仙仙姑娘？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三颗聚灵丹，多浪费……反正我这张脸毁了……姚大师也不会再要我……惹了白小姐，白云合会更不会再留我……你不如让我一死了之……”
“没错，我是讨厌你。”白纤纤淡然点头，“我救你也不是因为同情你。”
白纤纤将几大包东西仍在床上。
“那你为什么还……”花花不解。
白纤纤冷淡地笑了。
“你不长眼惹白袅袅，是你自己犯蠢应得的结果。我让你活着，也只是手里正好有药，顺便而已。”
话狠，在无比在理。
花花陷入沉默。
“你恨白袅袅吗？”白纤纤忽然问。
“……恨！”花花凄凉道，“可她是白宰相家高高在上的小姐！我就是恨又能有什么用？”
“你说得对，光恨，什么用都没有。不过我现在手里有个计划，正好可以让白小姐不痛快，刚好缺个帮手……”白纤纤笑了笑。
花花狐疑地盯着她：“你也不过一介民女，如何能扳倒宰相家的小姐？”
可是再看白纤纤的眼神时，她打破了自己的怀疑。
白纤纤所表现出来的眼神，完全不是一个民间丫头的柔软维诺。
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所绽放出的，是只属于上位者的犀利和狡黠，以及让人不自觉想臣服的魄力。
她怎么一开始没发现呢？
这仙仙姑娘清丽冷淡的外表后面，隐藏着的是见血封喉的聪慧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