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塔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了饭，料想到谭向龙不敢报警的叶天早早地便回了房间。
在桌子上，摆放着三只装满了深蓝色液体的玻璃瓶。
“以那一段纹路用的原液来计算，三瓶原液应该够用了。”叶天自言自语到。
那一张古怪的卡片在自己的识海中，虽不至于寝食难安，但却很不自在，叶天自然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将一瓶原液打开放在床头，叶天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精神缓缓在眉心凝聚，叶天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
“身体放松，心要静。”叶天的自制能力还算不错，很快就达到了进入冥想状态的标准。
精神力的观察下，四周的环境几乎都是灰蒙蒙的。
卡槽和卡包散发着一股柔和的蓝色光线，但是看不仔细的话很容易忽略过去。
“嗯？找到了！”叶天的注意力迅速被那一团离自己很近的蓝色光团吸引了过去，“这就是原力？”
纯粹的原力应该是湛蓝色的，这里的光芒有些暗淡，应该是原液中有杂质的问题。
识海里的卡片突然动了动，叶天顿时警觉，不过却没有抗拒，仍凭那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动着叶天的精神力向那团原力包裹而去。
精神力与原力接触，水乳交融的感觉让叶天舒服的几乎要呻吟出来，就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突然得到了雨水的滋润一样，一粒粒原力光点从各个角落向着自己的身体汇聚而来。
“按照修炼法门里所说，有这种感觉是因为精神力第一次真正地与原力接触。在先前，精神力一直处于‘饥饿’状态。”叶天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这一个个的光点，顺着精神力搭建起来的通道，从眉心的一点穴窍进入了识海之中。
跟那张卡片比起来。叶天的精神力对原力的吸收效率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如长江大河一般的原力浪潮让叶天一阵晕眩，不过有了前几次头疼的经验，这样的程度只是小儿科而已。
人的识海有如无尽星空，是精神力贮藏的地方。在达到D级能够外放精神力的前提下，一个人想要提升精神力层次，只有将精神力外放出去与原力接触，因为人的识海是不能让原力进入的！
不过叶天现在观察到的一切，已经违反了他看过的所有资料里的记载，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叶天不信。
沿着那原本就已经完成的一小段纹路，这股原力浪潮飞快地涌入。
不用叶天操控，按照既定的路线，整张卡片很快就完成了一半。
在叶天的观察下，无尽虚空中，那半张卡片是唯一的光亮，蓝色的纹路覆盖了一半的面积。
不过依旧是死气沉沉。
“这种方法果然可行，“叶天心里的激动早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原力能够进入识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这种方法是确实有效的。
因为买的是最低等级的一星原液，里面含有的原力占的比重很少，所以看上去满满一瓶也只够完成一半的纹路。
不过即使是最低等级的原液，也花了叶天不少的积蓄，这更加坚定了他要努力赚钱的决心。
摆放在床头的那瓶原液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蓝色，只剩下大半瓶灰色胶质。
“这起码可以画四十张原能卡啊，”叶天看了之后颇为痛心，但是依旧拿来了剩下的两瓶原液。
“希望你是个宝贝，不然我可亏大了。”
在三瓶原液被吸收得只剩下半瓶的时候，卡片终于停止了对原力的吸取，处于一种饱和的状态，不过那些蓝色光点依然不断地涌入，将叶天的识海照得透亮，虚空之中，到处都能看见那蓝色美丽的光点在闪烁。
“完成了吗？”叶天虽然惊诧于为什么自己的识海里还会有原力驻留，但是这时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那张卡片更有吸引力。
随着最后一道纹路的完成，这张卡片给叶天的感觉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它，活了。
没错，卡片活了！
这个说法可能有些荒谬，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结构的东西用“活了”来形容确实很不恰当，但是叶天分明地感觉到卡片上传出的有规则的律动，就像是人的心跳一样。
纹路里面的原力也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就像是水一样，在海洋里被蒸发，下降到河流，然后又顺着河流流入大海。
“这张卡片如果真的是人为发明的话，那么制作它的那个人，绝对是制卡界真正的大师级人物。”叶天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也见过不少高级卡片的绘制方法，其中不乏七星八星的高难度卡片，可是和这张卡片一比，那些就好像是小孩子的玩意一样。
每一条支路，每一个转折，都浑然天成，仿佛它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一道道斑斓的光芒忽然从卡片上射出。叶天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识海已经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在进行改造。”
冰冷的电子音直接在叶天的脑海中响起。
“改造，改造什么？”叶天心中已经升起了惧意，难道要把自己改造成怪物吗…
不过很显然，他想多了。
在卡片的光芒照射下，一座足足有九层高的宝塔在识海中完成了雏形。
古朴得没有任何装饰，却充满了无穷的威严。
“能源不足，第二层改造失败。”同样的电子音不带任何情感，说完了这一句，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这…这是，塔？”作为古代的一个标志性建筑，看着那六角飞檐，叶天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在识海的虚空之中，这座宝塔悬浮着，仿佛是世界的原点一样，岿然不动，而那张卡片，在宝塔成型的一刻，就消失无形。
从外面透过宝塔的窗户，可以看见只有第一层的灯是亮着的。
“刚才那个声音说第二层改造失败，是怎么回事。”叶天突然感觉有些不适，当即果断地退出了冥想的状态。
窗外，天空已经有了光亮，叶天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冥想的时候，对时间的感觉会变得很弱。
“难怪觉得不舒服，原来是饿了。”叶天翻身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了一袋面包。
垫了垫饥，叶天有些迫不及待，再次开始了冥想。
在塔外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叶天的意识绕着塔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可以进去的地方，虽然有窗户，但好像是画上去的一样，根本不能打开。
“这鬼东西进又不能进，难道就这么放着？”叶天有些肉痛，花了那么多钱买的原液眼看着就要打水漂了，还弄来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
“没有完成，还差很多。”
叶天猛地一个激灵，这个声音…
“去完成它！”随着那包含着无尽威严的声音落下，在那座塔的顶端，再次出现了那先前消失不见的神秘卡片。
“第一层完成，奖励学徒级卡片制造方法。”冰冷的电子音响起，直接将叶天驱逐出了自己的识海之中。
“到底这是谁的识海！”叶天回到了现实世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几个呼吸之后才大骂出声。
竟然把自己的意识从自己的识海里驱逐出来了？还有比这更霸道的事情吗？
人体在冥想的时候是可以恢复体力的，而且效果比睡觉还要好上一些，所以叶天这时候并不怎么累。
“刚才那个声音说，奖励学徒级卡片制造方法？”叶天渐渐冷静下来，仔细地回想起自己被驱逐出识海的前一刻听到的声音，“奖励的东西，在哪？”
就在这时，自己手上的原力卡槽忽然不受控制地，自己亮了起来。
“第一阶段完成，获得攻击型符文奖励及其使用方法。”
等等，这就开始了？叶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卡槽。
里面，自己什么卡也没有插。
没有卡片，怎么可能…
叶天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卡槽。
指示灯闪烁，说明仪器正在运转，可是没有能源卡，它哪里来的能量供应？
“这是？”叶天双目微凝，在那不知不觉中变得恐怖的视力观察下，卡槽中央，一根根细如发丝的蓝色线条正在闪着微弱的光芒，而这一根根的蓝色丝线，竟然是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涌出来的！
难道是那些滞留在识海里没有被卡片吸收的原力？
叶天心里摆满了问号，能不借助卡片就直接将原力构成回路来运转，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攻击型符文奖励，三环套月。”熟悉的电子音响了起来，叶天顿时将目光挪向了屏幕。
符文？叶天倒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在大灾变时期之前，“符文”二字常常在具有魔幻属性的场合出现，而现在，更多时候指的则是原力卡上的纹路。
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只身站立在宇宙之中。
“怎么可能？”叶天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人竟然能不使用任何防护设施，肉身站立在宇宙当中。
那个男子身前，是一颗巨大的卫星，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也不见他用了什么手法，圆环状的符文在空中一闪而逝，紧接着，一根粗大无比的圆环凭空出现在宇宙当中，真正的遮天蔽日，将整个卫星都包裹了起来！
一根，两根，三根。
当第三根圆环出现，画面中的空间震荡了起来，狂暴的原力仿佛受到了法则秩序的牵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而来，整片星空都涌动着湛蓝色的光彩，绚丽无比。
一颗巨大的星辰竟然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被碾压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