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是做你爱的影子,我也心甘情愿(3)
感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后半夜校园的一切把他们拉入了一个半亲密的关系,他们从来没有对外人宣称他们在一起,他们中间还一直夹杂着一个江蓉蓉,可是他们谁也不说破,秦漫月接纳陆均璨做小七的替代品,仅仅是惦念曾经的温暖,希望得到延续,她觉得这样对陆均璨不公平,可是他却苦苦地哀求她,说愿意做她爱的影子。
他是和小七一样美好的男孩子,目光如水,感情真挚。
她亏欠了小七,又亏欠一个和小七相似的男生。她想要他的爱,却又害怕不能给他爱,她活在无边无际的煎熬中,不能自拔。
秦漫月很快又回归了她的宅女生活,在周日的傍晚,顶着一张素净的脸,穿一件特大号的男士T恤站在学校的食堂昏昏欲睡地打晚饭。
当江蓉蓉气势汹汹地蹬着一双八厘米高的宝蓝色高跟鞋朝她冲过来的时候,秦漫月一时间以为江蓉蓉要来杀人灭口。
或许因为做贼心虚,秦漫月看到江蓉蓉的时候并不那么镇定。
食堂本来喧嚣的气氛倏地静了下来,所有人屏息着等待江蓉蓉给秦漫月一个耳光,谁都知道江蓉蓉发了疯似的喜欢陆均璨,曾经创下在学校元旦晚会的歌唱结束后拿着话筒大声说出她的爱这一伟大的事迹,想不被人知道真的很难。
这阵子秦漫月和陆均璨的事情一发生,所有人都以为江蓉蓉被无情地打入了冷宫。这不,正好伺机报复来了吧。
可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蓉蓉一把亲热地抱住秦漫月说:“漫月,你怎么在这里啊?害我刚才去宿舍没找到你,下周我家办宴会,你来玩吧。”态度亲昵得好像她们认识了一辈子。
秦漫月挣扎着推开她,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说:“那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是均璨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啊,来玩吧,不来就是不给我和均璨面子。”江蓉蓉假装很生气。
但是这一番话说出来,解除了大家的疑虑,原来陆均璨没有和江蓉蓉分手,原来秦漫月只是陆均璨的好朋友。
秦漫月想这女生用这招也太不高明了,谁看不出来她是在做戏啊,但是秦漫月为了堵住幽幽之口,还是决定配合江蓉蓉。
“好啊,那我们下周见。”
7.
江蓉蓉的邀约,婉珍认定了是一场鸿门宴,千叮咛万嘱咐秦漫月不要去。
“她肯定是想在宴会上宣布她和陆均璨订婚什么的来打击你,让你难堪。”婉珍言之凿凿。
秦漫月笑了:“你大小姐看电视剧看太多了,订婚她不可能这么仓促地举办吧!”
“那很难说,说不定她给小陆来个霸王硬上弓,小陆在你这儿得不到爱,一时自暴自弃就同意了。”
秦漫月低头喝了一口浓浓的咖啡,她没有告诉婉珍那晚发生的事情,陆均璨游走在她和江蓉蓉之间,她并不放在心上。
现在的秦漫月铜筋铁骨,感情淡薄,绝不会痴怨。更何况,是自己有愧在先,又岂能诸多要求?
“如果真是订婚,哪岂不是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秦漫月回答得不紧不慢。
“你真是公主不急急死宫女啊。小陆哪里不好了?你非看不上,就是非要让给江蓉蓉那个女人。真被你气死了!”
秦漫月笑着说:“别紧张亲爱的,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抢得走的又有什么争的必要?”
婉珍开始对秦漫月刮目相看,好像这么长时间,她并不是很了解秦漫月,她在平日里为人低调,生活简单,不争不抢,永远挂着淡淡的笑容。她不知道原来秦漫月对于爱,可以如此淡定和有自己的定论。
8.
江蓉蓉家的宴会比秦漫月想象中的华丽,靠近山边的别墅,入门的大草坪就能打高尔夫球,门口世界名车停了一排,屋内灯光以冷蓝色为主打,顶部大盏透明罗马水晶吊灯,大大的藏柜依次摆放着汝窑的玉壶春瓶,唐三彩,琉璃瓦,定窑的玉枕。
桌椅亦是复古系列的,檀香木桌上铺着半透明的淡紫色纱,中餐西餐,西式糕点,香槟红酒,大支银托洋蜡烛,桌椅上挂着清一色的紫色香包。桌子中央一束一束的黄色玫瑰。墙角的香榧木根雕茶几,让整个宴会厅散发一阵淡淡的幽香。
看得出主人是一个很有复古情结的人。
虽说只是宴请一些亲朋好友,但是连电视上最近很红的明星都有露面,可见江家的地位在清榕城,不容小觑。
秦漫月的湖水绿小荷叶礼服,都显得有些不够高贵,好在年轻就是本钱,精心打点之后依然美丽。
秦漫月坐着婉珍的红色跑车来的,山边的别墅没有私车根本来不了。到达之后,婉珍亲昵地拉着秦漫月的手进入大厅。
江蓉蓉笑意盈盈地走过来,热络地拉着秦漫月和婉珍:“你们来了我真高兴啊。”
“高兴?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婉珍不屑地讽刺道。
“婉珍……”秦漫月瞪她,“人家江蓉蓉是好意邀请我们来,你别总对别人吹胡子瞪眼的,再说这么多商政名流她一个小女生还能搞出什么名堂?!”秦漫月和婉珍说着耳语。
婉珍的脸色才好看一点儿。
“到我房间来看看,婉珍,我认识你这么久,你都没有参观过我的房间吧?”江蓉蓉也不管秦漫月和婉珍愿不愿意,硬拉着她们上楼。
江蓉蓉的房间,足有五十平方米,大到可以在房间里踢小型足球赛,色调是以紫色系为主,打扫得极其干净整洁,窗边挂着一串串水晶珠帘,白色的三角钢琴矗立在墙角。
“你是不是一直对我有误会,其实均璨和我说过你,他和你只是好朋友对不对?所以我不应该再对你有敌意,我们能做好朋友吗?”江蓉蓉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秦漫月。
“黄鼠狼给鸡拜年。”婉珍说。
“婉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今天特意请了你最喜欢的歌手白萧来哦。”
白萧是清榕城今年势头最旺的新人,歌声轻灵甜美,人也长得秀气典雅,很受人追捧。前阵子签约新公司,拍了一部电影,电视上宣传得沸沸扬扬,只是还未上映。
婉珍很喜欢她的声音,说颇有当年王菲的感觉。
“真的假的?你不要骗我,这个白萧出了名的难请,脾气大,我爸托人要了好几次签名才要到。”
“真的,骗你干吗,偷偷告诉你,白萧其实是我表姐,不过她不喜欢别人说她靠关系进入演艺圈,所以从未对外宣布过。”江蓉蓉看了看表,“这下应该要到了,我陪你下去看看。”江蓉蓉拉起婉珍下楼,又转过身说,“漫月,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呢,要不你先弹弹琴,等开始了我再来叫你?”
秦漫月想想自己并不喜欢在人声嘈杂的环境里游走,于是点头同意了。
她坐下,抚摸着这台钢琴,流畅的线条映出自己模糊的剪影,她刚才没有看到陆均璨,她知道江蓉蓉请她来和她做好朋友是想留住陆均璨的心,是想让她主动退出。
女人的爱,有时候就是简单到连技巧都显得这么生疏。
她不小心敲到一个键——“咚”的一声,她的心突然抖了一下。她想起了一个她一直不想想起的人。他第一次教她弹琴,把她搂在怀里。她把手缩了回来,迅速地离开钢琴,拉开房门走出去。
9.
旋转楼梯下面,一张张面具似的脸孔,衣香鬓影,裙履风流,各行各业在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悉数到场,家庭盛宴,只不过借盛宴的借口,笼络商场人脉的手腕。
秦漫月对这些既熟悉又陌生,曾经,她对这些习以为常,而如今,似云烟浮影。
世事无常,人人虚伪,商场上无朋友,利益当头任谁都是笑脸相迎。想她秦家曾在安海,也是富甲一方,鼎盛时期,鞍前马后溜须拍马的人怕是数上数月都数不过,父亲的公司衰败之后,竟无一人伸出援手。或者说,父亲在商场上早已经树敌太多,一旦失势,不借机踩一脚已是恩惠!
思及过往,可笑得如同南柯一梦。现实如此丑陋,是她看清得太晚。
她就这样站在旋转楼梯上,扶着艳红色漆光扶手,看着下面宾客满朋,往日的记忆一点点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高处不胜寒,只有所处那个位置的人才能明白。下面尽是豺狼虎豹,任谁都想分得一杯羹,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你瞧,时刻等着你失足落马将你锉骨扬灰。
宴会的大门,走进来一对璧人,整个宴会的人一下子都把目光凝结在那对璧人身上。
女的就是婉珍一直喜欢的白萧,她比电视上更瘦一些,脸孔是精致的,身材并不算妙曼,却有一股动人的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