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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人生哲学(3)

他踏进社会,寻欢作乐,沉湎其中。可是,到头来每一次欢乐都是短暂、沮丧、虚妄的,它们在行将消逝时都嘲笑他。最后,他颇为后悔地说:“这些年我都白过了。假如我能重新挑选,我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话音未落,仙女出现了,说:“还剩四样礼物,再挑一次吧,哦,记住,光阴似箭,要做出明智的选择。这些礼物当中只有一样是宝贵的。”

这个男人这次很慎重,沉思了良久,然后挑选了爱情。仙女见此,眼里涌出了泪花。但是,这个男人并没有觉察到。

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坐在一间空屋里,守着一口棺材。他神情沮丧,喃喃自语道:“她们一个个抛下我走了,如今,最后一个最亲密的人也躺在这儿了,一阵阵孤寂朝我袭来。爱情这个滑头的商人,每卖给我一小时的欢娱,我就需要付出一个小时的悲伤,我从心底里诅咒它呀。”

“重新挑吧,”仙女又出现了,说,“岁月无疑把你教聪明了。还剩三样礼物。

记住,它们当中只有一样是有价值的,注意选择。”

这个男人沉吟良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挑了名望。仙女叹了口气,扬长而去。

很多很多年以后,仙女又回来了。此时,那个男人正独坐在暮色中冥想。她站在他的身后,她明白他的心思:“我名扬全球,有口皆碑。我虽有一时之喜,但毕竟转瞬即逝!嫉妒、诽谤、中伤、嫉恨、迫害却接踵而来,然后便是嘲笑,这是收场的开端。一切的末了,则是怜悯,它是名望的葬礼,哦,出名的辛酸的悲伤啊!

声名卓著时,遭人唾骂;声名狼藉时,受人轻蔑和怜悯。”

“再挑吧。”仙女开口说,“别绝望,还剩两样礼物,记住我的礼物中只有一样是宝贵的,而且你很幸运,它还在这儿呢。”

“财富,它就是权力!我真瞎了眼呀!”那个男人疯狂地叫喊着,“现在,我终于挑选到生命中最有价值的礼物了。我要挥金如土,大肆炫耀。那些惯于嘲笑和蔑视的人将匍匐在我的脚前的污泥中,我要用他们的嫉妒来喂饱我饥饿的灵魂,我要享受一切奢华,一切快乐,以及精神上的一切陶醉,肉体上的一切满足。我要买名望、买遵从、买崇敬——一个庸碌的人间商场所能提供的人生种种虚荣享受。在这之前,那些糊涂的选择让我失去了许多时间。那时我懵然无知,尽挑那些貌似最好的东西。”

短暂的三年过去了。一天,那个男人坐在一间简陋的顶楼里瑟瑟发抖。他衣衫褴楼,身体憔悴,脸色苍白,双眼凹陷。他一边咬嚼一块干面包皮,一边愤愤地嘀咕道:“为了那种种卑劣的事端和镀金的谎言,我要诅咒人间的一切礼物,以及一切徒有虚名的东西!它们根本不是礼物,只是些暂借的东西罢了。欢乐、爱情、名望、财富,都只是些暂时的伪装,它们永恒的真相是痛苦、悲伤、羞辱、贫穷。仙女说得一点不错,她的礼物之中只有一样是宝贵的,只有一样是有价值的。现在我知道,与那无价之宝相比,这些东西是多么可怜卑贱啊!那珍贵、甜蜜、仁厚的礼物呀!沉浸在无梦的永久酣睡之中,折磨肉体的痛苦和咬啮心灵的羞辱、悲伤便一了百了。给我吧!我疲倦了,我要安息。”

仙女又出现了,而且又带来了四样礼物,但却唯独没有死亡。她说:“我把它给了一个母亲的爱儿——一个小孩子。他虽懵然无知,却信任我,求我代他挑选。

你没要求我替你选择啊!”

“哦,我真惨啊!那么留给我的是什么呢?”

“侮辱,你只配遭受垂垂暮年的反复无常的侮辱。”

人是什么

【俄罗斯】谢·路·弗兰克

人是什么?对于我们的人生观来说,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不亚于神的观念的意义和神的存在的问题。对于我们来说,从前面的论述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这实质上是同一个问题,只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而已。

人同时属于两个世界,仿佛是它们会合和交叉的地方。一方面,人是“自然的”活物,是动物的、有机的世界中许许多多个品种之一。人通过自己的身体和通过内心生活(因为人的内心生活受到生理过程的制约,而且一般说来要受自然规律的支配)。

属于自然界或者世界,以比较一般的形式来说,属于我们所说的“客观现实”。另一方面,通过自己的自我存在(因为它是自为的和自显的实在),人属于另一个世界——实在的世界,而且扎根于它的深层。尽管人由于自己精神上的盲目性而总想否认或避而不谈这种二重性,仅仅从自己外露的方面观看和理解自己,而在这个方面他只是客观现实的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分子,尽管相应的哲学理论十分流行,不带偏见的现象学分析却以不容辩驳的说服力表明,只有通过自己对这两个异类的世界的不可分割的参与,人才能拥有自己的存在的正常的完备性。人和动物的基本的、决定性的区别正在于此。

因为动物是“自然的”活物,它只知道“这个”世界,整个属于这个世界,而人虽然也属于这个世界并参与这个世界,同时却又高于它,在自身中包含着超世界的等级,在这个等级中它与这个世界保持着距离。正因为如此,自然主义的人的学说甚至无法解释人的存在的这样一些最起码的、最基本的方面,如认识道德生活和创造的能动性。有意识的认识现象,即使是以最粗陋的、最简单的、受功利的动机支配的形式,也须以“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为前提,这种关系本身已经是超自然的了:它高居于客观现实之上,不能把它理解为“自然现象”,因为它自身首先就确定了“客观现实”的观念。这种观念,以及与它相关的主体观念,必须以超越因素为其前提条件,而这种因素只有通过我们对无所不包的实在的参与才能产生。人们通常把人理解为“会思想”的动物,这种理解实质上已经包含着承认人以其“思想”行为超越经验地给定的东西的领域的意思。同样,善与恶,应然与不应然的概念,在范畴上是与所有仅仅在事实上存在的东西对立的。也就是说,它们来自于我们对那种超出客观现实范围并与它异类的领域的参与。最后,任何创造性的构思——实现某种新的,尚未实现的东西的努力的前提条件,也是我们的“我”,我们的精神不受客观现实的界限的限制和束缚,在自身中包含着可以从中产生创造性的构思的不同于客观现实的等级,包含着可以从中冒出创造的、能动性的,喷泉的某种地下层。在自己的生活的任何有意识的行为中,人总是针对一切仅仅是经验地给定的东西,提出某种不同的、超出它的范围的东西,从而揭示出自己的存在的基本的二重性。

但是,作为客观现实的经验的给定的部分的人和作为自在的内在实在的人之间的这种区别,还远非人的本质的二重性的全部内容。问题在于实在本身,当它以它直接为人所固有的形式出现时,会被人看作某种天生的、欠缺的、不能令人满足的东西,换句话说,是某种不符合人的真正本质的东西。人在自身中意识到的实在,第一,是某种不完整的,局部性的,只是潜在地无限的,即还可以扩充的东西;第二,这是最主要的,是某种自发的、混沌的,无根据的东西(正如我们看到的,内在生活的“主观性”就在于此)。

人感到需要自己的存在的绝对稳固的自我肯定的基础,这个基础就是我们所说的“神”。但是这种需要——或者说对自己的欠缺性的这种意识,正如我们所看待的,同样也属于人的本质本身。

对于“人是什么?”这个永恒问题的最合适的答案,就在于认清这种差异特性,这种特性使人成为会判断和评价的动物。人同其他动物乃至一切单纯地存在,只是事实上存在的东西的原则区别就在于此,而且仅在于此。人是具有这样的能力的动物:能同一切事实上存在的东西保持距离,包括他自己的现实性,能够从外部观看一切事实上存在的东西,并且确定他和某种与自己不同的,更有说服力、更权威、更原初的东西的关系。

人的本质在于,在其自觉地存在的任何时刻他都在超越一切实际给定的东西,包括实际给定的他自己的存在的范围。没有这种超越,构成作为个性的人的全部奥秘的自我意识行为就是不可想象的。人在自我意识行为中观看自己,判断和评价自己,把自己摆在认识者与被认识者、评价者与被评价者、评判者与被评判者的双重位置上。

人只有从这高于一切实际给定的东西的另一个领域中才能获得他在“这个”世界中的能动性的指南和力量。同时,这个超世界的等级并不依赖于自己的这种附加意义,他仿佛是一个常备的稳固的基地,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撤回这个基地,在这里找到自己的栖身之所,并且真正实现自己。

人的生活就是斗争和相互作用,是人的存在的两种领域——实际的领域和理想的高级的领域之间的一种经常被打破和恢复的平衡,它们是既不分离又不融合的两位一体。在这种平衡被彻底打破,两位一体不再是人的生活的基础的地方,要么就是人的衰亡和麻木,要么就是可怕而神秘的自杀,这是只有人才会做出的行为。在这种行为中,人的内在的实在脱离了自己自然的始基,成为自己的死敌,要消灭人的经验的存在本身。

我们知道,人的存在的这种根本的基础、超验的中心和最高的等级,就是神。

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说,同神的关系,与神的联系是人的本质的决定性特征。使人成为人的东西——人的人性因素,就是它的神人性。我们关于人的问题的全部进一步地讨论,应当是对这一观点的论证和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