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迹
“哎哟喂，二姐真是好勤奋，这一大清早的就开始了？”
太阳也才刚刚升起来，白萧文那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白歌眉头一皱，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
这会秋萍已经被她打发去做其他事情了，因为白萧文的威慑，秋萍还真不敢拿白歌怎样。此时白歌也敢光明正大的在小院里练起白萧文教给她的步法了。
“嘿嘿，二姐想我了没？”
白萧文嬉皮笑脸道。
“想了，如何没想？二姐我日思夜想，恨不得你早日去死。”这些日子她与白萧文也熟络了，经常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说话间，白歌就转过身来。
白萧文刚刚想要出言反讽，却猛然见到白歌左边脸颊多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乌青，立刻紧张起来，那是白歌在练习步法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没办法，白萧文传给白歌的那套步法实在太过晦涩难懂，白歌虽然资质惊人，但一时半会也免不了磕磕碰碰的。
“哎呀呀，早就和二姐说过了，这逍遥游身法修炼起来是十分困难的，二姐可要千万小心，看吧，不听三弟言，乌青在脸前！以后要多和三弟我交流交流，保证不摔跤！”白萧文没心没肺的说道。
白歌见到白萧文脸上的紧张，心头刚生出的一丝暖意，也瞬间烟消云散了去。随之，白歌恶狠狠的一眼瞪了过去，然后身形微微的一晃，几下子就到了白萧文的面前，然后伸出所有女子的利器，手指甲，朝着白萧文的脸上抓了过去。
“哎，哎呦不错哦。”白萧文见到白歌这身法有模有样的，忍不住开口夸赞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这才几天，二姐你居然练的有二弟我千分之一的水平了！”
白萧文说话之间，轻描淡写的挥手，就抓住了白歌那恶狠狠的‘利爪’，随即稍稍的一带，便将白歌软绵绵的身子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一时间，气氛凝固了。
“你喜欢我？”
过了许久，白歌率先开口打开沉默，这次白歌并未自称二姐，而是用了‘我’。
“喜欢。”
白萧文也收起了脸上的浮夸，看着白歌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
“那白萧文你是喜欢曾经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白歌并没有动，看着白萧文清澈的眸子，有些心酸继续问道。
“曾经的歌儿，与现在的歌儿，有什么不同吗？”白萧文有些没有回过味来，他自然不会明白白歌的意思。“二姐说的是容颜吗？”白萧文自以为明白白歌的意思，然后呵呵的笑道：“天下之大，奇珍异宝，能人异士多不胜数，总会让歌儿你恢复容颜的。”
听得白萧文这番话，白歌的心渐渐的沉入谷底。她所说的自然不是容颜，以前的白歌，是白府的二小姐，现在的白歌，却是另一个世界，梦月楼的花魁，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白萧文喜欢的，仍旧是他的二姐，而不是我这个白歌！自始至终，我只是她的一个代替品而已！
莫名其妙的，白歌的心头升起了一丝悲戚。
“难道，我真的喜欢了这个白萧文？这个曾经我最为讨厌的纨绔子？”
白歌不停的问着自己。白歌又一遍遍的否认着自己，白歌胸口开始疼，冷汗在背后密密麻麻的挤了出来。
青楼女子想要得到一份真爱，那是如何奢侈，可笑。白歌原本如冰封一般的心灵，在白萧文的死缠烂打之下，被悄悄的挖掘出了一丝缝隙。
这些日子，白歌已经习惯了白萧文那种灵类的关心，甚至她觉得这个三弟有些重要了，有些顺眼了，自己……有些喜欢他了，也许，是爱吧……但是这一刻，眼前的事实将白歌打入了冰窖一般，心在颤抖，疼的自己想掉泪。他喜欢白歌，他喜欢白歌，哈哈哈哈……他喜欢白歌的容貌，他喜欢大家闺秀的白歌，自己不是……自己不是，没有了，容貌没有了，自己是青楼女子！她白歌，不是他爱的白歌。
若他知道了真相，还会这样每日讨好我吗？也许他会第一个出手将我杀了，让她二姐还魂吧。
白歌的心思渐渐沉重，她十分自然的从白萧文的怀中挣脱出来，说道：“三弟，今日二姐身体乏了，便不修习那身法了，三弟请回吧……”白歌感觉很冷，寒风往骨子里钻“竹蝶，把我的披风拿……”开口唤到竹蝶，冷不丁想起竹蝶现也离自己而去，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阵失落了。
几步来到柜前，伸手去开柜门，由于背对着白萧文，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却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白萧文呆呆的看着白歌那失落而孤独的背影，耳中又回荡起那日白歌的那曲《独仙》，隐隐间，两个身影在白歌的身上重合了。
“歌儿……”
白萧文轻轻的呼唤着。
“三弟自重。”白歌淡淡的应道，身形已经飘然而逝，只留下原地发呆的白萧文。
“现在的二姐……过去的二姐……”白萧文口中喃喃自语着：“变化的仅仅是容颜吗？”
情不自禁的，白萧文开始思考起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
白萧文并非真正喜欢白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白萧文自然不会例外。容颜倾城，是个男人，便想要将她征服。哪怕那是自己名义上的二姐，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不喜欢他反正他跟她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再加上白歌高傲怯懦，白萧文在平日纠缠白歌时候，也当成了一种乐趣。
但现在的白歌呢……虽然容颜毁了，却多出了一种莫名的东西……灵魂？现在的白歌有了自我，不再是任人摆布，虽然看似依旧柔弱，但却是柔中带刚，带着刚毅不屈。
“我，真的喜欢上她了？二姐呀，你的变化，真的就要征服了我，呵呵，二姐，二姐，二姐！”
白萧文看着阁楼，脸颊上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以前的白萧文是要征服白歌，那么现在的白萧文，却是即将被白歌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