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紧逼

“爹，这二妹做出这般有辱门风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承认是她姐姐？干脆直接乱棍将她打出去，断了她与我们府上的关系，省的牵累了我们整个白家。”

白歌表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心中就像一壶水烧开了，咕嘟咕嘟的，我好意思说你这个饭桶是我姐吗！我好意思说沈氏那个败家老扶桑是我大娘吗！我好意思说京城第一纨绔是我三弟吗！我好意思吗！

白老爷一声不吭，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这三个女人，听着她们之间的言语争斗。

“话都说到这份上看，我能有什么可说的，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白歌虽然心中微怒，并不去急着辩解什么，以退为进。

“我三弟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好过你这个青楼荡妇之后！”白琴自以为是的笑了起来。

“够了！”

听到白琴这么一句之后，白老爷也再次出声，白歌的娘亲虽说出身青楼，但也是卖艺不卖身，更兼温顺贤淑，可要好过那沈宜春。

若非是当初那太医误诊，误以为她腹中的白歌是男儿，白老爷也不会产生强大的落差，然后冷了白歌的娘亲，最终酿成悲剧。

现在听到白琴拿白歌的娘亲说事，白老爷也有些嗔怒。

“爹……”

白琴听白老爷呵斥自己，心里还有些委屈。

“白琴，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先回你那里，这事情与你无关。”白老爷并不想迁怒自己的大女儿，摆了摆手命她离去。

白琴动了动嘴，又看了看沈宜春，并未动。

“琴儿，别动，我看今日谁敢赶你走。”沈宜春站起身来“怎么，白武强，你还对那个青楼荡妇余情未了不成？我告诉你，当年那个贱货能入得白家，也是她八辈子得来的造化，是老太爷看得起她！否则一件贱籍，哪里能入得我白家？”沈氏说着甚至痛哭了起来。

“你嫌娶到我苦了你亏了你，我，怎，怎么就没，嫌，嫌弃你！这么多年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妻室不断的娶进门！萧文可，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白武强听了前话火都起了，一听后话，顿时又苍老了几分。眼睛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白歌自是明白，沈氏这是话可是句句刺白老爷的心头呀！自己那名为灵染出身红尘的娘，接二连三暴毙的小妾与孩子，还有不争气的白萧文。

沈宜春的这番话，真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偏偏也对，你就是秃，人家还说不得了？

“出身大户，官宦世家，也是要知书达理的，就算是无才，也要有些贤德。”过了片刻，见白老爷眼神越发呆滞，白歌才不冷不热的顶了那么一句，“正所谓妇为夫纲，女子有三从四德，在家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至于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却是不知道大娘你遵从了哪个？”

虽然这个时候，三从四德之说盛行，也对女子有着极大的约束力，白老爷也有些惧内，所以这些东西在白府上却并没有太过盛行。白家虽然是书香门第，但这时候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女子无才便是德，嗯，关于这个，白府上下的小姐夫人，可都记得真真切切，也都是这样做的。

“白歌，你真是好呀，居然还教训起大娘来了，你这是要造反吗？”那沈氏无以反驳只得拿出身份压过来。

“女儿不敢。”

白歌头一低，盯着地，口中虽说着不敢，但语气中的不屑轻佻意味可是谁都听得出来的。

“你！你也休要转移话题，开脱你的罪责！”白琴见势头不对，赶忙补上一句。

“你勾引我三弟，不守妇道，赶紧滚出我白府！”白琴生怕白歌在说什么，又赶紧接上一句，她更是果断，几乎棺盖定论了。

“呵……”白歌轻轻的笑了起来，道：“妇道？不知大姐口中的妇道是何物？又何为妇，何为道？我本未嫁，白萧文他本未娶何来妇？我们本血浓于水，姐弟感情甚好，只是闲聊几句，那违背了大姐你的道！”

见白琴不应，白歌又紧逼着问“你白府？只有你是这白府的小姐不成？还有，既然你们已经肯定我白歌是淫妇，那么总得有个奸夫吧？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是不是咱们府上的那位三少爷，也该现现身，说道说道了？”

“三弟…他昨晚便出府了，我怎知道他在何处？”

白琴下意识的说道。

“哦，原来三弟出府了呀，那不知道他既然出府了，又怎的跑到我房里去，被我勾搭了呢？”

白歌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虽说白萧文昨晚确实去了她那里，但那时夜还并未深。想那昨夜，她白歌因为一个梦境，而叫出白萧文的名字，又将竹蝶踢下床，这本就是十分窸窣的事情，声音也并不大，但是今早，却成了人家谈论的焦点，这也只能证明，昨夜，可是有人在白歌的房门前蹲着守着呢！

这样的事情，白歌可是无法容忍的，且不说女子的名声，单说前世便是被人在三更半夜破门而入，几下子便呜呼哀哉了，这辈子她自然要杜绝这样事情的发生。现在倒好，有人都跑到自己的房门口了，那么下一步，是不是该进了房门，在床底下偷听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一那人心情不好，会不会也再一次给自己这么一下子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