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黄翅飞蝗泥蜂
鞘翅目昆虫身披坚硬的盔甲,掠夺者的蜇针只能从它的一个部位刺入。谋杀者对盔甲各处连接点的位置一清二楚,于是从这些地方刺入毒针,它的行刺对象主要是象虫和吉丁这类昆虫,因为它们的神经器官十分集中,刺一下就可以把三个运动神经中枢同时刺伤。但如果昆虫的表层是柔软而没有硬甲的,膜翅目昆虫在行凶时无论刺到它的哪个部位都没有关系。结果会怎样呢?膜翅目昆虫在蜇刺时是否有什么讲究呢?杀人犯在杀人时会直刺心脏,以减少受害者的反抗,减少麻烦,那么这个强盗是否也会像节腹泥蜂那样宁可刺伤运动神经节呢?假如是这样,并且假使这些昆虫的神经节彼此独立,各自发挥着作用,那么一个神经节被麻痹了以后,其他神经节没有被麻痹,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上述这些问题会在蟋蟀的捕猎者—黄翅飞蝗泥蜂的故事中得到解答。
接近 7 月末的时候,一直守护着卵的黄翅飞蝗泥蜂,从地下摇篮中飞了出来。罗兰蓟是一种十分普通却十分强壮的植物,整个 8 月,它经受着烈日的炙烤,依然昂首挺立;黄翅飞蝗泥蜂在它那带刺茎的枝头上飞来飞去,寻找蜜汁。但是对黄翅飞蝗泥蜂来说,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非常短暂,进入 9 月后,它就要开始进行辛苦的挖掘和狩猎工作了,它通常把家安在道路两侧的边坡上,空间不是很大。当然,那里必须具备两个条件:易于挖掘的沙土和充足的阳光。此外,它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遮挡它的住所,来抵挡秋雨和冬霜。一块无遮无挡、饱受风雨侵袭的水平场地是它的最佳选择,但是这块地一定要有阳光普照。如果在它掘地工程进行的过程中突然下了一场暴雨,那它就惨了;因为到了第二天,还没建完的地道就会被沙土堵塞,凌乱不堪,昆虫记·卷一最终它只得放弃。
通常情况下,黄翅飞蝗泥蜂是不会独自施工的,而是 10 只、20只甚至更多的伙伴们一起对选定的场所进行开发。您如果了解这些勤劳矿工们那忙碌的工作、灵敏的跳跃、迅疾的动作,就必须连续几天紧盯着这样的村落。
矿工们用它们那被林内①称为“犹如利刃”的前腿,像耙子一样快速地挖着土。即使是一只小狗也不会像它们那样兴致勃勃地耙地。与此同时,每个工人都欢快地唱着歌,歌声十分尖利,时断时续,时而随着双翅和胸腔的振动而抑扬顿挫,就好像一群欢乐工作的伙伴们用歌声来互相鼓劲一样。工地上尘土飞扬,细碎的尘埃落在了它们轻轻抖动的羽翼上,大一些的沙砾则被它们滚到了离工地较远的地方。当遇到大块的不好耙的沙砾时,黄翅飞蝗泥蜂就使出一股猛劲儿,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仿佛伐木工人在挥动斧头时喊出的“嗨哟”声。工人们腿颚并用,加倍努力,很快就挖好了一个能容身的小洞。接下来,它开始一会儿挖土,一会儿把挖出来的泥土扒到身后去。在这两项急促的交替运动中,飞蝗泥蜂不是一步步往前走,而是像被弹簧弹出去似的往前冲;它蹦蹦跳跳,腹部微微抽动,触角也一颤一颤的,全身都震得发响。现在,矿工完全进到了地下,离开了我们的视线,可还能听见它那不知疲倦的歌声,偶尔还能看见它把沙土推到洞口的后腿。飞蝗泥蜂有时也会停歇一会儿,或者飞到阳光下抖掉身上的尘土,以免关节上灰土太多影响灵活性,或者到四周巡视一番。
它中止工作的时间不会很长,因此虽然它时有停歇,也会在不出几个小时内就挖好洞穴。那时,飞蝗泥蜂会在洞口高唱凯歌,并对工程作最后的修整,刮刮不平的地方,弄掉几颗几乎只有它们才注意到的微小土粒。
在我所看到的许多黄翅飞蝗泥蜂群中,有一种给我的印象最深刻。养路工人在挖路面一侧的小沟时,把挖出来的湿润的泥土堆在一条大路旁。这些土堆中有 1.5 米高的锥形土堆,湿土已被太阳晒干。飞蝗泥蜂十分钟情于这个地方,在这里建了一个村落,那是我所见过的居民最多的村落。整个土堆,从下到上,洞穴密布,从表面看去就像一块大海绵。生活在这个大海绵上的居民,忙得热火朝天,它们忙忙碌碌、你来我往,会让人不禁联想到某个正在施工的工地。它们用触角把蟋蟀拖到这个锥形城市的斜坡上,存放到蜂巢的食品储存间里。尘土顺着挖掘的巷道流出,满面灰土的矿工不时出现在走廊口上,一会儿进一会儿出,忙个不停。有时您会看到一只忙里偷闲的黄翅飞蝗泥蜂爬上堆顶,似乎要从高处观赏它的杰作。多美妙的场景啊,我真想把这个大大的村落连同它的居民一起搬走!可这只是一个不现实的梦,我怎么可能把那又高又大的土堆连根拔起搬回家去呢!
还是回过头看看那在大自然的土地上工作的飞蝗泥蜂吧,这才是最常见的。洞一挖好,飞蝗泥蜂就开始捕猎了。现在,这种膜翅目昆虫外出捕猎了,我们趁机好好欣赏欣赏它的住所吧。我们说过,飞蝗泥蜂喜欢在平坦的地方群居。但它们的建筑所也不总是平坦如砥,有的地方凸出,生长着一簇草皮或者蒿属植物;有的地方则有皱褶,被植物的细根死死地板结起来。飞蝗泥蜂的家就安在这些皱褶的侧面上。
洞穴的入口处先是一个水平的门厅,深约两三法寸,这是通向隐藏所的通道,也是储存食物和孵育幼虫的地方。天气不好时,飞蝗泥蜂就藏在门厅里。夜间,这是它的藏身所;白天,这是它的休息室,从洞口探出它那表情丰富的面孔和肆无忌惮的大眼睛。走过门厅就是一个急转弯,坡度较缓,向下延伸至两三法寸处。弯道坡度的尽头是一个椭圆形的蜂房,直径较长,这条水平线就是最长的轴线。蜂房墙壁没有涂抹任何东西;尽管家徒四壁,却仍能看出它们在建筑时是十分认真的。这儿的沙土都被压得很坚实,地板、天花板、墙壁也都经过仔细修整,轻易不会坍塌,也不会因表面过于粗糙而伤害幼虫稚嫩的表皮。这个蜂房与过道相通的入口十分狭窄,勉强能容黄翅飞蝗泥蜂与猎物一起通过。
飞蝗泥蜂会在第一个蜂房内产下一个卵,同时储备下充足的食物,然后就封住入口,当然,它并不是要抛弃这个家,而是在第一个蜂房旁再挖第二个洞,然后同样产卵备食,紧接着再挖第三个甚至第四个。
到了这时候,飞蝗泥蜂才把堆在洞口的残屑都搬回洞里,把洞外留下的痕迹全都销毁。一个洞穴一般有三个蜂房,也有两个蜂房的,但不常见,四个蜂房的就更不常见了。可是根据对飞蝗泥蜂的尸体解剖可知,它的卵有 30 个,这就需要十个蜂窝。然而,它们在 9 月才开始筑巢,在月底就要结束,所以建造一个蜂窝和准备食物的时间最多才两三天。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勤劳的昆虫要挖好洞穴,捕猎 12 只蟋蟀,还要把猎物千辛万苦地运回来放进仓库,最后还要封住洞口,简直是分秒不停啊!况且,如果遇上刮风的天气或者阴雨连绵的日子,就无法捕猎,甚至什么都干不了。因此不难想象,黄翅飞蝗泥蜂的房子是不可能与栎棘节腹泥蜂的长巷道相比的,栎棘节腹泥蜂的长巷道无比牢固,似乎让人觉得它可以住上百年。栎棘节腹泥蜂的牢固住所是它的宝贵遗产,会代代相传,而它的后代们也会一年比一年挖得更深,所以当我想察看它们的住宅时,总是累出一身大汗,并且即便是我十分卖力,用上我全部的挖掘工具,也总挖不到尽头。黄翅飞蝗泥蜂的洞穴不是这样的,它没有可以继承的遗产,只能白手起家、事必躬亲,而且要迅速干完。它建住所就像搭帐篷一样匆忙,好像用完一天,第二天就要收起来似的。为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住在那覆盖着一层薄沙土的住所里的幼虫们,穿上了三四层防水外套,这可是它们的独创,连它们的母亲都创造不出来,这可比节腹泥蜂那轻如薄翼的茧安全多了。
一只狩猎的飞蝗泥蜂嗡嗡叫着回来了,它用大颚咬着一只蟋蟀的触角,在与住所一沟之隔的灌木丛上停了下来。那蟋蟀比它要肥胖笨重几倍,它咬着这重物累得筋疲力尽,歇息片刻后,又用腿夹住俘虏,奋力一跃,飞过沟壑,重重地降落在我眼前的这个飞蝗泥蜂村落中。
剩下的路程它完全步行。虽然我就坐在一旁,可这只膜翅目昆虫却毫不畏惧。它横跨在猎物身上,咬住猎物的触角,昂首挺胸,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如果地面十分平坦,它拖运起来就很容易;但如果遇到草木的盘根错节,它突然被绊住,便会束手无策地惊呆在那里,那样子有趣极了;它往前走走,向后退退,绞尽脑汁,最终依靠翅膀的力量才巧妙地绕了过去,战胜了困难。这情景真是妙趣横生啊!它终于把蟋蟀拖到目的地了,它的触角已经到达蜂巢洞口。这时,飞蝗泥蜂放下猎物,急忙进到洞里。几秒钟后,它又回来了,探出头,欢快地尖叫一声,一把抓起脚下的蟋蟀的触角,迅速拖到了巢穴深处。
它为什么用这么啰唆的方法运蟋蟀呢?完全可以不用先进到住所里,然后再返回来把洞口的猎物运进去,可以像在平地上那样把蟋蟀一直拖进洞里嘛。地道是容得下它们一起通过的,或者也可以它走在前面,把蟋蟀拖在后面,可它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我们目前所观察到的各种膜翅目掠夺者,都是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它们用大颚和中间的那两条腿把猎物抱在腹下,然后就径直地进到了洞穴深处。杜福尔观察到的节腹泥蜂是最初把工作复杂化的,它先把吉丁放在洞口,自己倒退着进入地道,然后用颚咬住猎物拖到洞里。但是,在同样的情况下,节腹泥蜂所采取的方法与蟋蟀捕捉者的方法截然不同。
为什么在把猎物运进洞里之前,一定要先进去检查一遍呢?难道黄翅飞蝗泥蜂本性谨慎,每次把猎物送进洞里之前都要先检查一番,看看在它外出时是否有恬不知耻的寄生虫闯入?那么,这种寄生虫是什么呢?各种双翅目的小飞虫都是掠夺成性,尤其是弥寄蝇,它们总是守候在膜翅目昆虫的洞口,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会把卵产在它的猎物身上;但是它们都不会偷偷闯入,也不敢擅自进入那漆黑的过道里,因为如果它们不幸撞见物主,就会使莽撞之举付出沉重的代价。毫不例外,黄翅飞蝗泥蜂也会受到弥寄蝇的抢掠,可是弥寄蝇绝不会进到飞蝗泥蜂的巢洞里去使坏。况且它们不用进到洞里也有充足的时间把卵产在蟋蟀身上!因为如果它们行事足够谨慎,完全可以利用黄翅飞蝗泥蜂把猎物扔在洞口的机会,把繁衍后代的希望托付给蟋蟀。黄翅飞蝗泥蜂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先进到洞里的,一定潜藏着某种更大的危险。
下面是观察到的唯一可以对这个问题作出一点说明的事实。在一群埋头苦干的黄翅飞蝗泥蜂中间,是不允许有别的膜翅目昆虫混入的。
一天,我突然在蜂群中发现了一个异类,那是一只黑色步甲。这个夹杂在蜂群里的不速之客,从容自若、不慌不忙地搬运着沙粒、干草茎碎屑和其他细小材料,盖在了黄翅飞蝗泥蜂窝旁边的一个洞口上,这个洞口与蜂窝口大小差不多。黑色步甲干得很认真,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个搬运工的卵就埋在那洞口下。一只黄翅飞蝗泥蜂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它大概是这个洞穴的合法所有者,每当有别的膜翅目昆虫闯入,它就会扑上去追赶,可它又突然像受了惊吓一样跑出来,黑色步甲跟在后面,仍然泰然自若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我观察了这两只膜翅目昆虫争夺的洞,在洞里发现了一个蜂房,里边有四只蟋蟀。我认为这些蟋蟀远远不是一只黑色步甲幼虫所能消受的,因为黑色步甲的个头太小了,至少比黄翅飞蝗泥蜂小一半。而我几乎对此深信不疑了。见黑色步甲名正言顺、聚精会神地封住洞口,一开始您可能会以为它是这个洞的主人呢,其实它是个地地道道的掠夺者。可是为什么黄翅飞蝗泥蜂个头比它高、力气比它大,却心甘情愿地让它抢了自己的巢穴而不加攻击,只象征性地前去赶一赶?甚至于当这个目中无人的不速之客转身要走出洞穴时,前去驱赶的黄翅飞蝗泥蜂反而仓皇逃窜呢?
难道昆虫与人一样,要想成功首先要大胆、大胆、再大胆吗?这个掠夺者确实是胆大包天,到现在还不急不忙地在黄翅飞蝗泥蜂面前转悠,而飞蝗泥蜂呢,却站在那里愁容满面,不敢向强盗扑过去。
此外,这种被初步确认为寄生虫的黑色步甲,我在别的地方曾多次看到它用触角推着一只蟋蟀。那是它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猎物吗?
我本来是愿意相信的;可是它沿着路上的车辙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在寻找合适的洞穴,它那犹豫不决的表现让我满腹狐疑。
它真的曾经进行了艰苦的挖掘吗?可我从未见过它的挖掘成果。
还有更可疑的事,我曾见到它把猎物扔掉,可能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存放猎物的洞穴,它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猎物吧。在我看来,这样浪费粮食的行为恰恰说明了这财产不是它的劳动所得,因此我怀疑那蟋蟀是它趁黄翅飞蝗泥蜂进洞里时偷来的。我对便服步甲也有同样的怀疑,它们的腹部跟白边飞蝗泥蜂一样也长着一条白带,并且也用蝗虫饲养幼虫。我没看见过它挖地道,却见过它拖着一只蝗虫,飞蝗泥蜂大概不会同意这战利品归它所有的。某些不同种类的昆虫享用着同一种食物,令我思考起这些战利品的合法性来。最后,由于我之前对它们的怀疑或多或少地损害了它的名誉,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要公开说,我曾亲眼看到跗猴步甲蜂① 堂堂正正地捉到了一只还没长翅膀的小蝗虫,我看到它挖了巢房,用自己的英勇战斗得到猎物。
因此,对于黄翅飞蝗泥蜂先下到洞底,然后才把猎物运进去的原因,我只能提出一些我的不太成熟的推理。除了把趁它不在时擅闯私宅的寄生虫驱赶出去外,它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呢?我不得而知,谁能把本能的千百种的表现形式都解释清楚呢?人类的智慧太贫乏了,是无法了解黄翅飞蝗泥蜂的智慧的!
不管怎么样,这种表现形式是被证明了永远不变的。因此,我要把那个令我激动万分的实验告诉你们。实验是这样的:当黄翅飞蝗泥蜂进去巡视住所时,我把它暂时丢弃在洞口的蟋蟀挪到了几法寸远的地方。当黄翅飞蝗泥蜂又飞回来时,发出了像往常一样的鸣叫,它东张西望,最后发现了远处的猎物,于是从洞里出来,又把蟋蟀抓回原来的位置上。可是当它放好后,又独自下去了。我采取了同样的方法,飞蝗泥蜂每次都同样懊丧,随之又把猎物放在洞口,然后独自走进洞里;次次如此,只要我还有继续实验下去的耐心,它的战术就一成不变。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同一只飞蝗泥蜂身上进行了 40 次这样的实验,我的执著最终被飞蝗泥蜂的固执战胜了,它的战术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在同一个飞蝗泥蜂村,我对所有我感兴趣的飞蝗泥蜂进行了实验,而它们都无一例外地展示出了百折不挠的顽强毅力,这引起了我久久的思索。我认为,昆虫很显然受一种发自本能的禀性支配,环境是不能发生一丁点改变的;它的反应一成不变,它也许无法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获得应对的经验。但是接下来的观察证实了我的这种看法有些绝对。
第二年,我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来到同一地点进行观察。在挖掘洞穴方面,后代继承了上一辈的住所,连建筑的方法也忠诚地继承了上一辈的传统。我也对它们进行了把蟋蟀放远的实验,实验结果都一样。这一年的飞蝗泥蜂与上一年的飞蝗泥蜂完全没有两样,都执著地进行着它们的动作,尽管那是白费力气的。当我在错误认识的泥潭中陷得越来越深时,突然遇到了一个幸运的转机,我在离第一个飞蝗泥蜂村落较远的地方发现了另一个飞蝗泥蜂群。于是,我又开始进行实验。刚开始实验的结果与我之前所得到的结果并无两样,可是经过了两三次的实验后,飞蝗泥蜂直接跨到蟋蟀身上,用大颚咬住它的触角,把它一下子拖到洞里去了。最傻的人是谁呢?是试验者,他的阴谋被诡计多端的膜翅目昆虫识破了。在别的洞穴里,我的计划也或早或晚被挫败了,它们把挪到了远处的猎物直接搬到家里,而不是固执地先把它拖到洞口放一会儿再运进去。这说明了什么?我今天所观察的昆虫属于另一个血统,子孙后代总是在祖辈们选好的居所里生存,而这些村民比我上一年观察到的那些更灵活多变。狡猾的习性是代代相传的,因为祖先的特性各有不同,所以有的部族灵活些,有的部族则愚钝些。黄翅飞蝗泥蜂跟人类一样,其才智会因出生地点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第二天,我又到别的地方进行蟋蟀测试,结果每次都取得了成功。因为跟我第一次观察时的情况一样,我又遇到了一个头脑简单的部族,一群愚蠢至极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