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到水宅
水十九奉令深居本家,自有不得已的苦处,但是,却在三年到期时被人陷害,其中的关系牵扯有多深,那绝对不是一二句能说的清的事儿。
水氏家族的水浑,她如果不乘机脱身离开,以后只怕极难,现在趁着将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赶紧的撤是上上策。
水啸早在理清一些些来龙去脉后便打定主意开溜,这会儿再不拖拉的付诸于行动,挺着笔直的腰板,大步而行,亚叔抱着红蛋,与绿萼紧跟在后。
水泽、护法、供奉与水氏众人自水啸开口后,便一直被压在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这会儿仍处在余威中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三人带着魔兽蛋往外走,更眼睁眼的看着人出刑堂,出院子,扬长离去。
刑堂内的久久没有回神。
水涛苏醒后,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连大气也不敢出,自己悄悄的站起来,尽管让自己成为隐形人。
再又足足过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时,傻愣着的人清醒,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的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趁着这会人都在,彻查失窃案,赶紧的去将所有守卫秘室的人来刑堂对质。”深深吸了几口气,左护法当仁不让的发话。
“彻查,要彻查!”刑堂内的人,立即一致响应。
门外的家卫急匆匆的一列列离开,水家主院中顿时人人自危,一片惶慌。
而相较于水家的紧张,水啸则恰恰相反,她很平静,与亚叔、绿萼离开刑院后,没有回去收拾东西,在宫殿似的建筑群里折折转转一阵后,很快转入通往水氏本家大院外的道上,一路无阻的到达近主院大门,也是供停车、马的专院中。
随即什么也没问,水啸扶着绿萼的手,登上亚叔驾来的马车,飞驰着奔离水氏主院。
奔行着马车有些巅波,车厢内的水啸有如身在梦中的感觉。
一睁眼成为另一个人,她不是不震惊,不过是因她心理素质好,没表现在脸上而已,面对刑堂的水家人时,她也不是不怕,只是当时情况特殊,不容许她有那种思想,她能做的便只是尽一切可能保持镇定,为自己争取自由的机会。
也好在她曾经辗转于酒业公司各部门,见过N多的特别场面,也见过不少气场很强大的人,有着一定的承受力,否则,一醒来便面对那种场合,没晕过去就不错了,哪还有反击之力。
对她而言,从禁闭室醒来到水氏刑堂的一切反应,都出于本能。
这会儿没了紧张感,再想到这由女成男的事儿,水啸脑子里又混乱了,思绪纷纷纠结成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寻不着头寻不着尾,理也理不清。
在她胡思乱想中,飞驰着的马车驶出水氏本家的地界,穿过大街小巷,越过无数檐檐相接的楼舍后,终于停于帝都南面一条小街的一座四合院门前。
马车才停下,四合院内的门大开,年约五十有余的一男一女飞奔着跑到了马车前,这二人,也是水震老爷子私人别院里的家人,姓秦,是一对夫妻。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豪爽的女子嗓音响起,车门被人自外打开。
“秦伯,大娘,我回来了。”水啸恍然回神,微愣了一下,瞬即又反应过来,立即依着水十九的语气,轻轻的向站在门前的二人打招呼。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秦娘子喜得跟什么似的,眼巴巴的瞅着马车内坐着的小主子。
秦伯没说话,那眼里流露出的是浓浓的疼惜。
“秦娘子,劳烦你帮公子准备点热水,公子得先洗涮一下。”绿萼先一步跳下车。
“我马上就送去。”秦娘子一听,也不等小主子下车,一回头就往大门内跑。
水十九还是幸福的,那个家不疼他,至少这些人是真心待他的。
正准备下车的水啸,看着秦娘子的背影,两眼发酸,她都不知道是自己的情绪,还是水十九的情绪在左右着她的感情。
跳下车,抬眼看看挂着“水宅”二字匾额的古式四合院,水啸带着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心情,扶着绿萼的手,由亚叔秦伯陪着上台阶进大门。
拉车的马,似是识路,自己转向侧门而去。
进大门,过前院,再穿过垂花门,沿着妙手回廊到达上房,没有入中堂,水啸便由绿萼扶着进入水十九所住的居室中。
四合院上房除中堂间外,是三进二间的式样,水十九的一进里,前一间做了厅,可待客,第二间居室,约有六十个平方,里面即有书桌、梳台,还有屏风隔着的洗澡间,还有隔出给贴身陪夜人住的小间。
她真成他了。
水啸看着即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照出来的一张与自己曾经的脸不同的面孔,又有些恍惚。
“公子,您为何会想着将这只魔兽蛋带回来?”这会儿没了外人在场,绿萼终于不再沉默,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
“喜欢,帮我放床上,以后它就是我的。”水啸转头,看一眼,眼底有些发涩。
这只魔兽蛋曾是老太爷拾回的一只,一直没人知道是何魔兽,更查不出等级,搁置密室近二百多年,却被人当作陷害人的棋子。
水十九当初没吭声,心甘情愿的抱着蛋进入禁闭室,为的就是怕兽蛋落于别人手中会被损坏,他想护着的东西,她会尽力的帮他守住。
三年已过,公子终于会保护自己了。
绿萼小心的将蛋放床上,站起身子,望着看着镜子的小主子,想着刑常中的事,眼里浮出欣慰。
“绿萼姑娘,赶紧的给公子收拾衣服,我去准备公子爱吃的东西去。”秦娘子拎着二桶水转进内间,一边吆喝着,一边去放水。
绿萼回神,立即去开柜子寻衣服。
秦娘子放好水,又风风火火的张罗去了。
水啸谢绝绿萼帮沐浴的好意,自己拿着衣服走进屏风中,被人嫌弃的绿萼则不为意,自己退出去。
将干净衣服搁好,水啸忐忑不安的一件一件的将身上的褪下,当还余最后一件内裤时,她的手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