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禁军临门
绿萼在最初的惊愕后,便恢复常态,挽着小主子移步。
在经过雪发少年前时,水啸突的嗅到了一抹很清雅的味道,很高雅很芳芬的香气,若有若无的弥漫在空气中,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紫荆花味道?
心骤然一收缩,水啸有些喘不过气来,身形猛的僵了僵,却没敢回头,压抑着心潮的涌动,忙忙疾走。
那身影,那情形,颇似落荒而逃。
雪发少年的笑刹时消失,眸子里又是一片清冷。
“竹公子,如何?”当水啸与绿萼走远一段距离后,雅间内传出一声清爽的男子嗓音,声音很轻,轻得像是蚊子在哼哼。
没有人回答,雅间的房门轻轻的关上,雪发少年也隐入门内,一切宛若从来没出现过。
自与雪发少年打了个照面后,水啸就一直不在状态,稀里糊涂的进入雅间,又稀里糊涂的吃过饭,直到坐上回水宅的马车时,她都还处在迷懵中。
众人以为他是因在堂中受了惊吓而烦心,丝毫没因主人心不在蔫的举动而心生不乐,一顿饭下来,可谓宾客尽欢,膳后,金飞云兄妹、水涛走了另一个方向返回各自的家,现在车内只有水啸、绿萼、安若闲三人。
午后的阳光很明媚,亚叔驾着马车,不急不慌的行在大道上,混迹在来来往往的车马中。
“小水啸,你有心事?”安若闲在观察良久后,伸手摸上水啸的头,像安抚小狗狗似的来回轻揉着。
被那突临的一个动作临头,水啸惊悸的晃了晃身子。
那感觉,很熟悉,她的哥哥姐姐小妹曾经也很爱摸她的头,她从安若闲的举止中寻到了一丝相似感。
“嗯,今天的事,有些想不开。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啦。”那一悸后,神志也有些清醒了,点点头,突的又想到了什么,赶紧的加上后半句作解释。
“小水啸,每个大世家都有许多难以启齿的事,你不必在意,只需自保即可。”手微一顿,安若闲敛眸,眉宇间有些落魄。
自保……
她当前要做的事,确实是只有那一件。
“谢谢若闲大哥,我明白了。”想一想,水啸的眼神也清亮了。
“那就好。”安若闲逸出一丝轻笑,眺一眼外面,神色慎重:“我马上就要回苍狼本家,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些。”
“你……”水啸吃惊的瞪圆了眼,她本想问他为何特意找上水十九,一转而立即住口。
她不傻,安若闲的身份与妖孽天赋摆在那,她断不会以为他是真的因听闻水十九天赋好就跑去看,能容得安氏鬼才亲自走一趟,必有其目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她目前还不清楚。
她可以确定的是安若闲对于水十九没有恶意,这是她的第六感特准,既没安全危机,也就可以抛开不管,也用不着再多问,反正该明白的总有一天会明白,不该她知道的,她问了也没用。
“我可是特意去看你的。好啦,我走了。”安若闲眨眨眼,笑笑的解疑后,飞快的拉开车门,旋风似的闪出车厢。
他一离马车,身形轻盈如云团,湖蓝色的衣袍在来往的车流与人流中几晃,转入一列马车队列中后便失去了踪影。
绿萼将才开了一条缝的门拉上。
水啸没心思欣赏正统的古典大街与景物,又琢磨她自个的事去了,那安若闲适才的一句,她可是惦记着呢,她相信那句话肯定是有深意的。
身处不熟悉的时空中,一切都还不了解,为保自身安全,她必须的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会各种事儿。
至于金飞云兄妹的这次探访,她就不浪费脑细胞去多想了,反正无非就是金氏家主听曾水十九前些日子因病卧床,特令孙子陪着孙女去探望未婚夫而已,这种小事儿,目前她是没时间关注的。
亚叔驾着车悠悠而行,在近水宅时,车速顿减,到宅子前停妥,甩缰离马,拉开车门。
“得得……”也在此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自小街的另一头传来,声音很密,很整齐。
亚叔根本没有关注的意向,先一步踏出车厢的绿萼也没有去查看的意思,只迎着小主子出下车。
水啸着地后好奇的扭头一瞧,瞳孔顿时缩了缩。
那街的另一端,正有十数骑排成方块飞奔而来,高头大马背坐着的人都是一色的镶边红衣袍,头戴文士帽,身戴佩刀,最前方一骑是一位年约四十六七,面相刚硬的中年男子。
呃,咋这么像展昭展大侠的打扮呢?
水啸见着那装扮,心中倍觉有趣,似玩劣的小孩子,淘气的冲着那群人悄悄的眨眨眼,暗暗吐吐小舌头,扮了个小鬼脸儿。
那人好似有些面熟?
当转身时,无意中多瞅了领头人一眼,心中竟涌起一抹熟悉感,可又想不起是谁,便摇摇头,回头走向水宅的大门。
面容相似的人多了去,她只好奇一下,自然也不会过于关注一些身外事,住在街边,人来人往是正常的,如果都要关心,会很累人。
她还没蹬台阶,大门自内而开,一脸微笑的秦伯已迎了出来。
“咦,那不是静王驾前禁军左统领大人么?”听到马蹄声,秦伯一瞧就瞧到了由远及近的一片红色,眼里一片惊疑。
静王,北溟帝国的铁血王爷,是帝国的一位守护神,执掌帝国兵权,以铁腕治军,铁血做战而出名,百余年前曾数次令犯国界之野心家溃不成军,之后每每闻名而自逃。
静王之威,举国皆知,静王之人,人人敬仰,而这位人人敬爱的帝国王爷与水震老爷子乃是莫逆之交,情同手足。
亚叔、绿萼突的转过头。
静王?
呃,难怪面熟了。
水啸脑子里浮现出一位年近古稀,须发皆白的老者形象,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那人面熟了。
那人是静王身边的第一人,水十九曾见过数次,能不熟么?
一群人越来越近,几个呼吸后,十几骑带着一片劲风刮到了水宅前,随即,一阵整齐的铁蹄碰地声后,马儿停身静立,只传出粗重的鼻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