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昂贵的学费(1)

就在凤舞刚刚闭上眼睛的同时，凤可儿正和弟弟一起，一脸心不在焉地坐在父亲房中，听他训话。

“最近迷雾谷里，妖兽们行为反常，据说连平时最温顺的二品密云猫都开始躁动，抓伤了好几个路过的小孩。那里虽然偏僻了些，总归是我们家的领地，我会尽快安排人手去调查是怎么回事。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们姐弟万万不能乱闯，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你真罗嗦。”凤雷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说道。

对于这个资质上等，才十岁就修炼到六品斗士的儿子，凤家现任家主凤世同向来溺爱万分，听到儿子不太礼貌的话也不在意。但目光转向一脸神游天外的凤可儿时，整张脸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可儿，为父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啊？什么……是，是，听见了。”凤可儿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答道。她从害得凤舞失足的现场逃离后，一直心神不宁，后来装作闲聊，去套了侍卫们的话。听完她的描述后，侍卫说如果真有那么大的出血量，那人肯定必死无疑。

那个徒有其名的大小姐死了倒没什么，就怕父亲事后查出是她的错，趁机取消了她到星云城灵真学院念书的资格。

灵真学院是西风大陆首屈一指的灵士修行学院，聘请的讲师无论哪个职业，至少都是中阶以上的修为。也正因如此，学院每年的学费高得吓人，达一万灵晶之巨。

以凤家现在半没落的状况，凤世同自然不愿将钱花在资质平平的大女儿身上。这次灵真学院招收新学员，他本来只想让儿子一个人去的。结果招架不住女儿的眼泪攻势，才勉强同意让她也去。

说什么也要瞒下凤舞受伤和自己有关的事！虽然父亲平时也会跟着作践凤舞，但这次搞不好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让她去不成灵真学院！

想到这里，凤可儿连忙堆起笑脸，对微有疑惑的凤世同说道：“爸爸，我只是有点累了，一时走神。您刚才的吩咐我都听见了，不能靠近迷雾谷，对么？”

“不错。”凤世同不疑有他，交行完毕后，挥手让儿女们退下，自己也回卧室休息了。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大明，凤舞紧闭双眼，脸上微有红晕，看似睡得正香，忽然神情微动，眼睛也随之睁开一线。

有人在靠近。不过对方脚步虚浮，呼吸粗重，不像有修为在身的样子，多半是哪个下人过来传话或送东西。

像是为了证实她的判断一般，下一刻，房门推开，进来一个丫鬟，赫然正是昨天目睹了凤可儿重伤凤舞的那个小丫头。

见凤舞躺在床上，她迟疑一下，蹑手蹑脚瞳上前来。见凤舞还在熟睡，呼吸平稳，不由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幸好你命大，这下二小姐可以放心了。”

放心？阖目假寐的凤舞不禁暗中挑了挑眉：以原本的记忆来看，她可不认为那骄横无礼，以欺负堂姐为乐的凤可儿会为了重伤她而心有不安。她之所以“放心”，只怕另有原因吧？

既然事出有因，那今天就不能任由这小丫头离开了。

丫鬟正是奉凤可儿之命，前来查看凤舞动静的。见这大小姐居然命大地躲过一劫，便满意地要回去复命。不想，还没转过身去，床上的人就毫无预兆地睁开了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大小姐早。”既然是早就失势的主子，也就不必守礼了。她潦草地见过礼刚要离开，却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声音本身清澈柔和，却带了几分威严，全无半分平日的胆怯。再细细辨去，那隐约透出的贵气，竟犹在家主凤世同之上。

大小姐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心中有几分警惕，但凤舞以前蠕弱可欺的模样早深入人心，小丫鬟虽然有些惊慌，却也没把这小小的变化放在心上：“二小姐还等着我服侍她梳洗呢，我就先告退了。”

说话间，她不经意地与凤舞四目相对，当即一愣。片刻之后，她的神情慢慢变得呆滞。

满意地看着突然间呆然木鸡的丫鬟，凤舞问道：“你是凤可儿身边的人？”

中招后，平日里对在失势的凤舞而且，与主子一样嚣张无礼的丫鬟温顺地回答：“是。”

“那你一定知道，她为什么不放心我的伤势。”

“是，奴婢知道。是因为二小姐好不容易求得老爷同意，允许她在半个月后与少爷一起去灵真学院念书。二小姐担心老爷知道她伤害您以后，以这件事为借口，取消她去读书的资格，所以才会急着让奴婢来查看您的伤势。”

“灵真学院吗……”

记忆中，这是西风大陆修塔帝国的灵士们在选择职业之前，最好的修行学院。整个个西风大陆有修行资质的少年少女们，无不梦想能进入灵真学院。因为那里不但有最好的老师指导学生们修行，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极具眼光，能精确判断出个人的天赋与潜力，从而为学生选择最适合他/她的职业。

不过，对于已经立志成为御灵师的凤舞来说，灵真学院的吸引力并不在于职业的选择，而在于对灵士阶段修行者的帮助。毕竟，像她这样无人指导的情况，如果有老师教导的话，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了解凤可儿举止反常的原因后，凤舞利用催眠术，对小丫鬟下了最后一个命令：“忘掉我问你的话，回到你主人身边。”

当初在实验室时，那帮变态学者无所不用极其，在她身上挖掘一切潜力。她在饱受折磨的同时，也学会了不少所谓的超能力。催眠术便是其中最简单的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