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真的想好了么?”
“嗯!”
“不后悔?你要知道,有了皇位,便有了一切。男人哪有不爱权的,小五,你可要想仔细了。等你当了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父皇您现在就是皇帝,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您快乐吗?”
“我……”
“父皇,我已经想好了。有了皇位确实可以得到很多,可以享受天底下最大的权利,可是……这个位子太高,也太孤单了。我觉得,还是与自己喜欢的人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生活更重要。”晨曦的性子,只怕更喜欢四处游历,如果将她困在皇宫里,她一定不会开心的。
穆子恒久久地凝望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和坚定,许久才点了点头,叹息道:“但愿父皇没有得到的幸福,你能得到。”
“多谢父皇成全!”穆沛宁真诚地拜谢父亲。
“起来。”穆子恒一把将儿子拉起来,忽然又笑道,“虽然你不宜早婚,但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也不能没有人伺候,父皇早就为你准备了几个人,既能贴身保护你,又能好好照顾你。而且,她们都是喝了绝子汤的,永远不会有子嗣,也就不会生二心……”
“父皇,儿子不需要……”听父皇说起女人,穆沛宁就忍不住想起曦儿来。既然已经认定了曦儿,又何必要别的女人伺候?他说了要等她长大的。
穆子恒看着儿子脸色微红,不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男人嘛,年纪大了需要女人伺候很正常。反正人已经给你了,至于要怎么用都随你。”
穆沛宁想了想,点了点头。
“儿子多谢父皇厚爱。”
半月后,五皇子位于京城朱雀大街的府邸终于整修完毕,穆沛宁带着皇帝赐下的人正式搬出皇宫,皇帝也正式下旨册封五皇子穆沛宁为“恒亲王”,封地为西北的蕲州。皇上同时有旨,令恒亲王明年二月就封。
一时间,举朝哗然。
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今圣上共育有六名皇子,如今不过还剩下四名成年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均在五岁前夭折。
大皇子穆熙宁今年二十六岁,王皇后嫡出,出生以后不久就封了太子,性格孤傲,残暴阴冷,好大喜功,经常被皇帝训斥。朝中正直有为的朝臣们其实心中很不看好这位未来储君,但太子身后有实力强大的王家和杨家撑腰,势力几乎占据了小半个朝堂。
二皇子穆荣宁今年二十四岁,其母出身低贱,无宠早亡。他从小在宫里受尽了冷遇,导致性格懦弱,身体也不太好,十四岁出宫时皇上封其为荣王,只让其好好养病,注定了也就是个闲散王爷。
三皇子穆延宁今年二十二岁,性格稳重,待人宽厚,文武双全,其母秦德妃虽然不是很受宠,但家族势力却不容小觑。他自十六岁起就开始在朝中历练,在兵部、户部都呆过一段时间,风评一直不错,朝中很多大臣都暗地里支持他夺取储位,几乎可以和太子分庭抗礼。
四皇子早夭暂且不提。
五皇子穆沛宁今年十六岁,待人倒是宽厚,出自身份成谜的姜贵妃,是一个完全没有母族支持的皇子,其尊贵的身份完全来自于皇帝的宠爱。但或许是生母早逝的关系,使得他性格有些冷清,不容易与人亲近。五皇子从小到大一直是皇上亲自教养的最疼爱的皇子,但此次册封却实在令人有些意外。
皇上疼爱五皇子应该不假。不说姜贵妃生前近乎专宠,在姜贵妃去世后,五皇子就是由皇上直接教养的。皇上每天都会过问他的生活学习,每天至少一次与他一起用膳。可以说,五皇子比宫里最得宠的妃子陪伴皇帝的时候都多。但奇怪的是别的皇子十四岁的时候都封了王有了封地,却单单这位最得宠的五皇子一直留在宫里没有封王。若说皇帝太喜欢他舍不得他出宫也勉强说得过去,你看现在不就册封了,还高出其他皇子封了亲王。
而且,那个“恒”字可不是一般的字,那是皇帝名讳里的字,照说整个天下都要避讳的,可皇帝却力排众议,亲自选了这个字作为儿子的封号,这还不能表明皇帝对五皇子的喜爱之情么?
可是,既然皇帝是喜欢五皇子的,怎么又指了西北蕲州那样贫瘠又不安宁的封地呢?
当然,最让大臣们震惊的是,皇上并没有让五皇子入朝的意思,竟然让他准备准备,明年就去自己的封地。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朝臣们五皇子在储位之争上没有任何可能么?二皇子三皇子也有封地,可皇上也没让他们去封地啊?
五皇子出宫开衙建府以后,程敏君基本上就可以经常回家了,不过有时候在亲王府有事耽搁,也会歇在那里。
那是冬月十七的傍晚,天阴沉沉的,或许晚上会有一场大雪吧,程敏君从恒亲王府回来的时候,带回两名十五六岁的少女。
晨曦见那两个容貌秀美神情镇定的少女向祖母叩头请安,疑惑地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母亲和祖母,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笑得这样奇怪。
“娘,你们在笑什么?”
程老夫人笑呵呵地将她抱到膝上,点着她的额头道:“你还小,不懂。”接着便让那两名女子退下去了。
看着祖母乐呵的样子,晨曦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但她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哥哥,怎么会……
这时,杨婉也含笑道:“君儿大了,房里也是应该有人伺候了,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全,难得五皇子什么都想着你。”
“现在该叫恒亲王殿下了。”老夫人笑道,“对了,你说这两位姑娘都是从宫里出来的?”
“回祖母的话,五殿下,呃,恒亲王殿下说,这是皇上所赐,一共六人,他说他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非要送我两个……”程敏君低着头,脸色微微泛红,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