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襄听了点了点头:“夫人这个想法很好,就这样决定了,若是男的就叫王昭,若是女的就叫王嫱,字昭君。”
柳氏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名字也是很满意。
人说十月怀胎,然而这柳氏竟然怀胎十二月都不见一丝动静,这倒是让王襄和柳氏啧啧称奇,都说这怀孕的时间越长,将来也越是尊贵,不知道这腹中的孩子将来会是如何的人。
这日又是中秋,王襄夫妇却不曾赏月,反而早早入睡,只因为这柳氏是随时有生产的可能。
夜半,更鼓声不断敲打,显得这夜是多么的寂静,柳氏似梦非梦,似乎见自己和王襄正在观月亭赏月,却在此时,只见那原本明亮的圆月,竟然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大,突然竟然朝自己压了过来,柳氏一惊,才清醒,才发现竟然是在做梦,而这时候,一阵阵痛开始,柳氏忙喊醒了王襄,如此只也是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竟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女儿落地,但见百花齐放,一股从未有过的清香弥散在空间,又瞬间,但见百鸟争鸣,这样的情景,王襄从小到大还不曾见过,惊讶过后,忙让下人禁了嘴巴,千万不能将这事情说了出去,但是好些好事者还是发现了这样的异象,因此十五年后,这异象的传说给昭君带来的麻烦。
好在王府上下的人也都是明白事理的,一时倒也确实没人将这事情传了出去。
只是女儿这样奇异的降临总也是让王襄有些心事,只是当他看见女儿的时候,整个人惊呆了。
才出生的女孩,并没有一般正常孩子那样是皱皱的感觉,她的肌肤反而如雪如玉,好似一方美玉,尤其那如樱一般的红唇和清灵脱俗的无暇容颜,更是让王襄有一种红颜祸水的感觉。
看着王襄发呆,柳氏不觉道:“老爷,你看着昭君做什么?”
王襄叹了口气:“只怕这孩子将来会成为祸水。”心中不觉担忧。
柳氏一愣,其实她第一眼看见孩子也是吓了一条,哪有一个才出生的婴儿有这般的容颜和姿色的,可是到底这女儿是母亲身上一块肉,因此心中不觉一惊:“老爷,这可怎么办,这昭君可好歹是你我老来之女呢,万不可有什么闪失的。”
王襄正想说什么,却见一丫鬟进来道:“老爷,外面有客人来访。”
王襄一听说这半夜竟然有客来访,很是诧异,只问丫头:“可问清楚了是谁?”
丫头道:“只是一个居士打扮的中年人,他只说要见老爷,还说老爷见了他自然也就知道是谁了。”
王襄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挥手让丫头下去,又嘱咐柳氏好好休息,才又看了一眼小昭君,然后离开了房间,朝前院客厅走去。
武德厅,是王家的客厅,王襄虽然做的是太守,可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原是武将,因此连府中的客厅,取名都是武德厅,为的就是不忘武术之德。
当王襄在客厅看清来人,不觉大喜:“天华兄怎么是你。”
来人叫沐天华,别看他一身居士打扮,其实可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之人,这还是小意思,最重要的,这沐天华据说上至天文下知地理,对于过去未来似乎也有些研究。
王襄拉了沐天华坐下,让下人奉上茶后,才道:“天华兄,难得你这次来了,说什么也要住上几日。”
沐天华看了王襄一眼,然后端起了茶盅,盅盖捋了捋茶叶,却不喝,只道:“我此次来,是见北边天狼星已经启动,想来北方匈奴会有一次变动,而如此一来,王襄兄只怕要上战场了。”
王襄听了,只愣了愣:“天华兄,只怕不可能,你也知道我如今虽是为太守,可到底也是因为碍了一些人的眼,因此哪里还能上战场,如今我倒也没所求,只想好好的在家也是好的。”
沐天华微微摇头笑道:“王襄兄,你不知道,如今朝中局势很是混淆,元帝虽然可为一个明君,可生性却懦弱,如此一来这外戚干政是势必的,因此如今的大司马,可都是王襄兄你的远方族亲,王凤,算来他也可算是你的远房侄子,因此这次若是出战,我敢断言,这王凤一定会举荐你去,不管你如何,好歹你是王家人,与其让别人得了兵权,还不如王家人得,何况我这几日也算过了,你王襄兄势必是要去一趟边关的。”
王襄听了,不觉雄心又起:“若真是如此,倒也好,天华兄,你是我的,我素来就喜欢征战沙场,实在是不得已,才不得不如今这般寄居在这秭归当太守的。”
沐天华点了点头,又道:“我才进府,却见异象频生,莫非府中有喜事。”
王襄想起沐天华的本事,因此点头道:“说来这会事情,我还真要同天华兄指教呢,想来天华兄是不知道,我年过半百了,原有两子,虽然子嗣单薄,却也不曾断了王家香火,不想去年拙荆突然有喜,老蚌怀珠原是喜事,怀胎十二月,今夜才生下一女,却有这般的异象,因此想请天华兄看看,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沐天华笑道:“我见百花齐放,素来花开只为祝福,又见百鸟争鸣,百鸟素来只对真凤之命之人才有此举动,看来此女必然不凡,不过事情确实如何,我要看过面相后才能知道,不知道王襄兄可否让我一见令爱。”
王襄忙点头道:“自然可以,天华兄稍待,我亲自去将昭君抱来。”
“昭君?”沐天华询问的看着王襄。
王襄点了点头:“这是我和我夫人一同给孩子取的字,大名一个字嫱。”
沐天华算是明白了,王襄又让沐天华坐了,自己则进房间去抱昭君。也不过一会功夫,王襄就抱了襁褓出来。
沐天华见状,放下正喝的茶,然后过去,看了看王襄手中的婴儿,不觉一愣。
王襄见沐天华愣了,忙问:“天华,怎么了?”
沐天华露出古怪一笑:“天意啊天意。”然后看着王襄道:“王襄兄,大汉未来五十年的命运可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了。”
王襄见沐天华突然这般一说,整个人一愣:“天华兄,这事情可开不得半点玩笑。”
沐天华微微笑道:“王襄兄,你几时见天华说过这般的话了,此女眉间明朗,虽魅却目不斜视,乃为难的的旷世红颜,只要好生教养,将来的一番成就,不是你我这种七尺昂藏可以比拟的。”然后又看了王襄一眼:“王襄兄,弟有一不情之请。”
王襄见沐天华这般的慎重,忙问道:“天华兄,不用这般,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沐天华点了点头:“我沐天华行走大江南北,结交也是广的,但是却无一个衣钵传人,因此如今想收了此女为徒,不知道王襄兄可答应。”
王襄先是一愣,然后大喜,要知道这沐天华的才华可是天下闻名,如今竟然自愿教自己这个女儿,自然也就开心,因此道:“天华兄既然这般说,那可是这孩子的造化,如此还请天华兄给这孩子取个学名吧。”
沐天华想了想道:“《屈原左传》中曾经有云怀瑾握瑜,又道这美玉为瑾瑜,此女貌如花性如玉,学名不如就叫瑾瑜吧。”
“瑾瑜。”王襄微微重复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好名字,既然如此,以后她的学名就叫瑾瑜吧。”
王嫱,字昭君,学名瑾瑜,如此在王氏族谱中写了下来。
同年九月,北部匈奴出现大变,原本统一的匈奴部落竟然一夜之间四分五裂,只因当时的匈奴大帝突然离世,为此匈奴开始进入了你争我夺的时期,而此刻边关告急,因为天气转凉,只十月份,匈奴天将大雪,牛羊一夜之间被冻死无数,为了过冬,开始进攻中原边关,抢夺中原汉人物资。
虽然中原边关是抵死抵御了,但是住在关外的汉人却遭殃,时不时被匈奴烧杀抢掠,如此震惊朝野,当下汉元帝命兵部备下十万将士赴前线去收守边关,命户部准备足够的粮食军饷送往边关,而王襄果然因王凤推荐成为守护原阳的守将,其子王朗为副将,即日赶往原阳赴任,而其妻柳氏,其媳墨氏,其女王嫱,其长孙王崇留在秭归家中。而沐天华则作为昭君的先生,也被留在了王府,这也是王襄放心离开的缘由,有沐天华在,王府中不会有什么宵小来扰。
秭归村口,太平溪的支流并不曾停留,那潺潺的泉水似乎也在为出行的人儿送行。
王襄带了王朗上了船,将远行,同村有志的青年也纷纷跟了前去,如此一去,倒也有二十几人。
柳氏怀抱昭君,只吩咐王襄一路小心,王襄也吩咐柳氏一切当心,又拜托了沐天华照顾,如此虽不舍小家,可为了大家,毅然转身上船而去。
看着王襄离去的身影,在襁褓中的昭君又如何能明白,自己的命运也就随着这一场的汉匈之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