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张英俊不凡的俊脸近在咫尺。原来,来者是四魔之一——魔守。
当他发现魔殿有异动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她。
英俊的脸上满满都是焦急。他不敢想象再来迟一步,她就会再次象千年前一样香消玉殒了,不,他绝不充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有没有伤着?”他低睨着怀里的她,担心的问道。
她怎么象吓傻了一样,傻傻的看着自己。不会真的受伤了吧?
他急得顾不了太多,修长如玉的手指,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一会儿捏捏她的肩臂,一会儿摸摸她的大腿。
终于检查完毕,没有任务损伤,他才悄悄松了口气,收回放在小腿上的手,抬眼,看到她小巧的脸蛋染遍了羞怯的红霞,这才自觉刚刚做了什么,
“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他微赫,站得笔直。他怎么能忘记分身,对圣女冒犯?
“没,没事。”可歆红着脸看着这个救命恩人,对他救了自己的事感激不已,刚刚就差一点点,她就被活生生的吞了啊!
当他的手触及身体时,很君子的,知道哪里该摸,哪里不该摸,他担心她的神情太认真,害她都不忍出言打断他了。
她绝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爱上自己了,早前就看出这个帅哥喜欢圣女,接触过几次,知道他是一个沉稳内敛的人,竞会为了她乱了方寸,可见‘圣女’对他多么重要。现在她终于知道,这还不仅仅是一般定义上的喜欢。
其实,如果真被这么一个大帅哥、好男人喜欢上,也不吃亏嘛,可她根本就不是圣女啊!
魔守还想再说什么,当触及到魔皇冷洌愤怒的瞪视时,顿时如同浇了一桶冰水,清醒过来。
快速收敛好纷乱的情绪,和可歆拉开距离,转身,趴的一声单脚跪地,俯首请罪。“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魔皇睥睨而视,红瞳一闪一闪的发着莫名的光芒。
他用冷冷的稚嫩嗓音宣判:“你是该死。”擅离职守,救驾来迟不说,当着他的面,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都能溢出蜜来,该死的两人,彻头彻尾将他漠视了。
可想而知,他心底如潮涌至的怒愤有多么强烈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她不甘不愿陪他睡觉、陪他洗澡,现在倒是对魔守含羞带怯、温顺恬笑起来。若他没记错,她从来没有打心眼里对他笑过,心里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生气,越看越碍眼。刚刚还为她的生死产生了某种情绪,真是可笑。
魔守一直没有抬头,是他的错,一见她出事,竞然一时大意忽视了魔皇,不论魔皇怎样处罚他,他也甘心接受。
可歆在一旁,暗暗替魔守叫屈,再看魔皇一副剑拔弩张,气不可遏的表情,才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小子,你也太狂妄了吧,要不是他救了我们,我们早就被活吞了!”
可歆在心里嘟嚷: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连个谢字都没有,还摆出一副要将人家生吞活剥的表情,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小不点一个,就被奉为魔皇,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不起到不可一世的地步吗?
魔皇危险的半眯着眼,深邃的赫眸幽光忽闪忽闪,暗涌着不知明的光芒。
“你是要本皇感、谢、他?”一字一句,他怒极反笑,眼神却透着一丝冰冷。
有气就使出来啊!他阴阳怪气的样子,怪恐怖的,特别是那双瞪起来的赫红双瞳,让可歆寒毛倒竖,好像有一股冷气面着脊背往上爬一样。
有心出言打抱不平,但看到魔皇的样子,可歆识相的闭起嘴。算了,她看不惯也没办法,谁叫他是魔皇呢?谁到他这么‘了不起’呢?
魔守沉言请罪:“属下不敢。”
一个大男人对小孩卑躬屈膝,让人看着甭提有多搞笑了?可歆又在心里忿忿不平地想:就算他是魔皇,那又怎么样,魔皇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别人救了你也可以不用感恩了?
魔皇仍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该如何处置他。
气氛越发地阴沉下来,似乎连流动的空气都开始缓慢地往一处凝结。就在僵持之际,魔攻姗姗来迟。
他的脚刚落地,又是一跪,“魔皇。”八尺巨汉,犹黑的肌肉贲起,竞微微颤抖起来。
两魔王静静地等候魔皇的发落,四魔本应保护魔皇安危,为魔皇分忧,是在让魔皇万无一失之后的事,若魔皇有任何闪失,他们万死难辞其咎。刚刚他们为了处置边境的叛乱者,擅离职守,让魔皇陷入危险,的确该罚。
只是,那该死的魔剑和魔玉滚到哪里去了?魔玉性急,疏忽尚可理解,而魔剑狡猾如狐,心思慎密,行事周全,难道他不知道不能离开魔皇身边吗?待有命见到他,定要揍得他那张风靡魔界的脸变形。
“起身。”魔皇仍是那副阴恻恻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快要愤怒得暴走了。
丑女人,她敢用鄙夷的眼神瞪自己,想必是活够了,若真如此,虹印一除,他很愿意成全她。
当下,还有首要的问题解决,魔王擅离职守,才发生了让他没种的被一只小魔追杀,第一次落慌而逃的可耻事件。他要好好想想怎么罚这四魔。
其中,以魔守为先。
“把魔守关入次水。”
他还要靠魔攻来执刑,所以,魔攻的罪,暂时往后挪一挪。
次水?
魔攻神色变了又变,四魔心魂相通,千万年相处下来,也倒有了些情感,但仍摆脱不了魔自利的本质,一想到万一他再多言,魔皇会罚他到次水,他的颜面何存。嘴一张一合,终是没敢为魔守求情。
“是。”魔攻领命。
魔守脸色微微有些凝重,缓缓起身。他知道,魔皇没有直接将他扔进魔窟,关进次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魔攻正要把他押往次水,魔守却将目光转到可歆的身上,深深地望了一眼。
那复杂的眼神让可歆心底一颤,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竟然支配着她的思想,像是发自本能地站出来替他求情。
“等等,你不能罚他。”
次水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种鬼魔界,也不会出什么好地方。只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救人反被罚,这小子太不讲道理了。
终于,魔皇那隐忍的怒气被她那一副挺他到底的模样给捅破了。
“丑女,滚一边去。”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幼狮。
他要怎么罚魔守是他的事,没有她置声的余地。
又叫她丑女,臭小子,专挑她的痛脚是不?
她咬牙,我忍,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可那刀是血淋淋的砍向自己啊!她真的快忍得内出血了。
“臭小子,你真是太不讲道理了,救了你还要被罚?那以后,谁还敢救你?”
被她如此挑衅,又见她再次护着魔守,狂乱的脾气早就控制不住了,腥红的魔眸闪动着暴怒的杀意,若法力还在的话,她早就身首异处,死得凄惨无比了。
可歆的目光随意一扫,见魔守对她摇了摇头。他犯了错,该如此,怨不得谁。同时,也在警告她,不要再挑战魔皇的权威了,魔皇情绪不定,变幻难测,也许真的会一怒之下,对她痛下杀手。
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那将代表着他将会……
“不行,这种魔皇,不要也罢,他这么一个任性的小不点,凭什么能当魔皇,还不如推翻他。”
“大胆。”
没等魔皇发怒,魔攻一声怒喝,声如响雷,震得耳内发麻。竟敢扇动叛乱,她活得不耐烦了。
魔守也不赞同的皱起了好看的剑眉,面脸担忧。就算她是为了救自己,但她怎么说出这翻话来,这是大不敬哪!
当愤怒到了极至,又没有能力惩罚对方的时候,对以能力高低来生存的魔来说是怎样的感觉?
魔皇圆眼怒睁,凶狠地瞪视着可歆,小小的脸蛋上,额角的青筋随着急促起伏的粗气一鼓一张。怒火在胸中倒海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压力锅一样。
突然……
他仰天狂笑……
既然她那么想护着守,他想,她一定非常、非常、非常乐意带为受过,关进次水。
他会等着她匍匐求饶。